王静姝没有了动静,沈遐洲却是坐不住的,几次派人来流虹院中看她在做什么?,可得了空。
她俱当做不曾见到。
沈二郎发现了端倪,笑得满脸关怀:“听说表妹这几日都去照料三郎?”
“他身体可好些了?”
王静姝点头应得敷衍。
沈二郎当即变脸 :“既好多了,还一直派人来扰了表妹作甚?”
“不过是个救命之?恩,自家?表妹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这就去听松居一趟,帮表妹收拾了他,好叫他不再?扰了表妹习舞。”
沈二郎说得又快又激动,还起身就要往外走,王静姝从一开始的惊讶到连忙去拦他,“二表哥,三表哥还没好全?,他毕竟救了我?,我?多照料下他也是应该的。”
沈二郎迟疑了,各种情?绪从他脸上逐一闪过,心疼、无?奈、歉意,最后像是坚定又像是无?法地叹气道:“既如此,我?家?三郎就交给表妹了,表妹去看三郎吧,这边有我?。”
王静姝眨了眨眼,她似乎没有说现在就要去瞧沈遐洲吧?
四目相?对,一殷切不解“你?怎还不去?”
一茫然疑问“我?要现在去?”
谁都不曾言语,可就是那般清晰直白地从彼此的眼中读透了对方的意思。
最后,还是王静姝败下了阵,在沈二郎的目送中离开了流虹院 。
沈遐洲似突然喜爱上了西书阁,当她到了听松居时,竟让人转告在西书阁等?她,她满腹狐疑,但仍旧去了,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她对西书阁倒是越发的熟悉了。
才走出?弯绕的阵中,便又听得了一阵乐声,仍旧是琵琶,却比上次听得的更加流畅激昂,足以感受得弹奏之人心中欢愉。
王静姝不经笑了,她当沈遐洲约她到此是为何呢,原来是想故技重施。
她压下唇角,一点笑靥也无地出现。
僵着脸的女郎依旧貌美,却无?端的冷艳,沈遐洲惊得按住四弦,他为女郎的貌美惊叹,又为她的冷脸而乱了心扉,甚至惴惴。
王静姝眉眼上扬地瞥他一眼,别过了脸,恰到好处地露出?被?他咬过的地方。
其?上红红一点,在女郎的颊靥极其?明显,像一颗红豆,又像一点红樱,没有折损女郎半点风姿,反更?显衬得女郎肌肤莹白娇嫩。
沈遐洲心虚之?余,甚至生出?想舔一舔的念头。
王静姝见他垂头不语,当他是没有瞧见,几步上前,偏脸凑到他眼前,指给他瞧:“沈遐洲,你?是属狗的吗,将我?咬成这样?”
“你?可知今日已有多少人问我?这从何而来的了?”
“得亏是夏日,我?还能用?蚊虫搪塞过去。”
女郎如珠炮一般喋喋,抹了口脂的红唇一张一合,红滟又美丽。
沈遐洲着了魔般地凝着她的唇。
王静姝兀自说了会,才发现眼前的郎君目色可怕的沉静,心跳咯噔一下,腰身向后撤去。
然早已晚了。
年轻郎君忽然迅捷如豹,拉她一把?,拥她入怀。
他的唇瓣在王静姝脸颊红豆大小的红痕上摩挲,热热的舌尖跟着一舔,湿滑的触感一径从面部的肌肤传至女郎的尾椎骨。
王静姝颤栗得揪紧了年轻郎君的前襟。
沈遐洲终于微掀了乌浓眼睫,濛着细雨一般欲色的眼眸乌沉沉、浓黑无?比,里头无?比清晰地映着女郎的脸庞,他似诱又似怜一般地问:“你?要咬回来吗?”
王静姝呼吸都跟着滞了滞,沈遐洲实在是个学习极快的郎君,昨夜之?前,他分明连她都不如,不过一夜的功夫,竟,竟能反客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