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头无非是几?个婢女,但?夜会郎君也足够大胆令人惊骇,若惊醒了她们,说不得还会惊动?周旁的几?个院落。
沈遐洲被女郎逼至他翻入的窗台,一直未取下的风铃瞬地?被碰出一阵脆响。
女郎扬眉望他,完全不怕被发现的挑衅。
沈遐洲实?是败给她了,将风铃取下,关上?窗扇,小?心翼翼地?竟隐秘地?生?出些偷情的刺激。
他将此归咎于王静姝白日送他的信,她假许一亲事?就算了,竟在他不在的几?日里,又许出一亲事?,还瞒他许久。
他心中对她有怨气,也不经想起女郎曾应下为他夫人的承诺,是否也这般随意?
一想得这种可能,他便控制不住的烦闷,眼底更是因爱而起的疯狂,一手掌在女郎腰后,二人倒转了气势。
却察觉女郎在他动?作之时,双手也顺势圈上?了他的腰。
“现在好了,便是真要病,我们也一起病了。”王静姝自他怀中仰起脸,眼中映着奇异流转的光。
她总能一瞬将他从地?狱拉至天堂,再对她升不起半分戾气,只要望着她笑,神?魂都好似在摇曳。
二人也不再讲究什么距离,说起正?事?。
沈遐洲自有他的消息来源,甚至快于洛京的诸多人,他冷笑着提起慕容部族:“慕容耿可不是好心帮大绥收服鲜卑羌胡。”
“他是借大绥的势、用?从大绥抢的粮和人,完成自己的统一霸业。”
“东西两?部鲜卑如今尽在他掌控,怕是不久就要再次南下了。”
王静姝听得心惊,倏地?就明白了之前总觉反常在了何处,基于游牧民族逐草而居的特性,鲜卑等族食物来源皆依赖牛羊等,深冬与初春也都是养畜的时候,极少发生?战斗。
可慕容耿背靠了大绥,依靠抢掠补足了短板,趁冬出其不意统一了鲜卑等部,那即将入春,大批的异族集结,他们要吃饭,要生?活,那除了抢还能是什么?
更强大团结的异族,这时的大绥便是集结兵力?来得及吗?阻挡的了吗?
光是想想还内斗不休的朝堂,王静姝便蹙了眉,脸也有点发白,她意识到,乱世,不再是说说而已,也不再只是自己人之间的争斗。
她自来是一点就透的女郎,此刻也更是联想至沈遐洲提起过,三月,他必能离洛。
“三月,这便是你等你机会?”女郎缓缓掀睫,眼中似有清波点点,她好似明白了为何是三月,没人能阻,没人愿送死,但?沈二郎可以,沈遐洲也可以。
并州与冀州同幽州最近,鲜卑若想越过幽州继续南下,必然经此两?州,陈雍也必然拿着沈遐洲的性命驱沈二郎出兵,沈二郎也不会放过换回沈遐洲的这个机会。
但?,“陈雍会轻易放你离开吗?”
王静姝不确定地?问。
沈遐洲笑着去勾女郎的手:“他不但?会放我离开,还会给我一个大官做。”
“卿卿,你要同我一起走吗?”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险境,他总想着将女郎一同拐走,她太?招人,他总放心不下,或者说,他就是偏执地?不愿放,所有忍痛的放开,都是伪装出来的退让,是他欲擒故纵令女郎更不舍他的把戏。
他昔日可以放女郎回建业,是他能笃定,能把控无人可以抢走女郎,可这次不一样,若是他再放开女郎,即将到来的世道,会将他美好的女郎吞噬殆尽的。
可他知女郎不喜被强迫,再如何想强硬,也先将选择送到了女郎的手中。
他极尽了温柔和气,望着女郎的目光轻而缓,充满期待与祈求。
他实?是王静姝喜爱的那种郎君,相貌出众,气质流离,垂下的目中满满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