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3)

异曲同工之处,皆是为将权利收归自己手中。

但只有沈遐洲知晓,这两条法令,尤其是后者,是他母亲在时,都不曾颁布的。

且也是这一法令造成了他父母之间长久的争执,陈蓉主张兵权为上,而沈照主张推行变法和考试,在暂不破坏世家?豪强举荐为官的基础上,再开一条给予寒门子弟考试的机会。

当更?多寒门子弟通过考试进入官场,便会慢慢改变朝中官员的格局。

只依照沈照的想法,实在太?漫长了,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是否也意味着也要?对世家?忍耐更?久。

长公主当初不曾忍耐地对此弃之不用,转抬举寒门武将。

至于陈雍的选择,沈遐洲毫不怀疑,借他口献上的这两条新制,陈雍皆会推行,毕竟陈雍就如他母亲一般对权利有一种急不可耐的渴望,尤其是在他早已有了比当初的长公主更?优越的条件。

他手握由寒门武将为首的兵权,等同有了同世家豪强分庭抗礼的实力?,甚至不需要?徐徐图之,便可径直同世家?豪门抢夺人才选拔的权利。

混乱的朝堂争执,世家?、寒门、帝王,他们为了彼此的利益,极端的对立,令沈遐洲感到无端的愉悦,不枉他着意强调了“举贤不再出于世族”,也不枉他数月来为他们制造的争端。

沈遐洲漠然无比地瞧着这些?丑态毕露的争执,眸色凉薄而寂静,他早知自己是如何阴暗内心,他不在乎大绥会如何,不在乎这些?人死活,也不在乎世间千万众生的死活,即便人间变成地狱,他大抵也只会扭曲地享受。

可想了会,他便觉得没了什么兴致,他满腔恨意,寻不出人间有趣来。

他借忙碌,接连数日不去想借王七郎给女郎送出的信,在此刻忽地变得难熬起来,散朝后,他徘徊许久,终是又寻去了王七郎的住处。

他一会自怨自艾地想卿卿可会终于受不了他的疯病,寄与他断情书?,一会又狠厉无比,想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他的尸骨也要?同女郎一起腐烂。

一会又深感委屈,或许王静姝根本不曾为他回信,毕竟,她便是那样一个坏女郎。

癫狂与酸楚恶意在他的胸腔中来回搅动,直到瞧见?女郎所?书?的信笺

所?有翻涌激烈的情绪一瞬变得安宁,就好似女郎在她身侧似的,劝他莫要?吓王七郎。

虽心有不悦,可他轻易揭过了王七郎藏信的行为。

四下阒静,唯有火烛燃噼,星泉发现郎君虽睁着眼,目中却不曾聚光,好似隐着潮雾,濛濛一片,偏离平日里的阴冷尖锐,显得有些?宽和与疲惫。

星泉也不由觉得目中潮泪湿润,他都已许久没见?过这样的郎君了,过往郎君性?子再阴晴不定,那也有晴的时候,哪如现今这般时时绷紧,不曾松懈,他不知多少次担忧郎君会就此病倒。

可郎君一直不曾倒下,只是一味的冰冷病态,这并不算好事?,他听闻往往是这种精神强硬的人,一旦倒下便更?容易药石罔效。

郎君现在能流露出些?许情绪,他竟觉得松一口气。

他默默退下为郎君掩好门,不扰了郎君难得外放的情绪。

沈遐洲似缓了很久才将信仔细收起,再抬起脸时,他的眼尾虽仍有潮意,但那双眼却似染上了一重夜色的幽暗,毫不掩饰的杀性?,同他俊美的外表交融得好似个什么也不在乎的恶鬼。

翌日,星泉发现他家?郎君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变本加厉地行事?疯狂,他的手从朝堂伸至了域外,绸缎、茶叶、石蜜等物?源源不断地从中原地带运至蜀中一带,再经由蜀地运往域外,赚得的诸多钱财皆用于他商队的扩大。

说是商队,但这些?都是早年他在蜀地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