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别急。”周璃把她被子盖回去,“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兰泽公子若在府上还能不来吗?他起先也是守着你的,但宫中有事他不得不去,眼下还未回来呢。你先乖乖待着,吃点东西好不好?”
原来如此,周乔这才听话地点点头。
但提到宫里……她微微蹙眉。本想开口问问,但周璃又哪里会知道南楚朝中事,还是等战兰泽回来再说。
得知他没事,周乔放下心来,瞬时感到饥肠辘辘,掰着指头细数:“那我想吃清汤嫩竹鸭、莲藕炜小骨、百合莲子羹还有溜笋尖儿,哦对了,还有姐姐亲手做的软糕!”
“好。”周璃语气温柔,“姐姐这就去做,很快便好。”
她打开房门,竟看见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门口站了个年岁不大的姑娘,穿得倒是体面,就是哭得太伤心了。
“你……便是拂冬罢?”周璃听周乔提起过,知道她定是听说周乔受伤的消息回来的,“别哭了,快进来吧。”
拂冬是头一回连礼都顾不上行,擦着眼泪跑进去,紧接着屋里就传来哇地一声大哭,“王妃!”
周璃才走出两步就被那大哭惊得回头,听见里面周乔懒洋洋地说:“拂冬啊,我是伤了,又不是死了,你可别哭了。”
哭声这才渐小。
周璃笑了笑,转身快步离去。
***
南楚皇宫,集英殿。
这里是整个皇宫最大的殿宇,年节里阖宫宴饮,满朝文武都会携家眷在此畅谈欢饮,好不痛快。只是此时此刻,所有朝臣尽数跪地俯首,不敢多看一眼。
大殿的正前方,主位之下,摆着一排人头。甚至还冒着些许热气,血淋淋地放在地上。
“禀殿下,当日诓骗虞帅入宫,对殿下之令和边关求援知情不报者、私藏兵符者,还有擅自关押前来问询的镇北军军将者共十一人,首级全部在此!”
此时主位之上的男人才缓缓睁眼,看向殿中诸臣。
看着那些颤抖不住的身躯,战兰泽淡道:“边关遇袭示警,军中要员却被扣在宫内不得出兵相助,这是……要置本王和王妃于死地。一干从犯人头既已在此,那么,罪首何在?”
闻言连疾风都是心头一颤。
“殿下。”此时国相冒死开口,见战兰泽看过来,一向从容的管相也不禁声音颤抖:“请殿下恕罪。”
“管相何罪之有?”
“老臣是替……”
话未说完,只听战兰泽冷笑一声:“押来。”
“是!”
被押来的,正是当今陛下和肃王殿下的生母兰太后。但她此时美艳高雅的姿态全无,得知战兰泽活着回来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