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扰母后午憩,是儿子的不对。”四皇子扶着皇后起身,“拜访周家之事,母后放心便是。”
皇后点了点头,正欲进入内殿之时忽地又想起什么,她转过身来:“好几日没听见老六的消息,他最近在做什么?”
“还是老样子,王府中人来人往,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妓馆女子。府上夜夜笙歌,这老六,也不怕折腾坏身子。”
皇后一笑,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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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回来的路上,在西市拐角的米铺前瞧见了一匹熟悉的战马。
她立刻拉了缰绳,仔细瞧了瞧,确实是顾霆尉那匹飞鸿驹。这马跟它主人一个性子,被拴在了含春阁大门口的石柱上,马蹄时不时就要踢踢柱子,紧接着又要嚎上两嗓子,明摆着是不愿被这样拘着。
含春阁?
周乔目光一凛,这厮莫不是去喝花酒了吧?!
周乔翻身下马猫到石柱后面朝里张望,就等着顾霆尉出来好抓他个措手不及。许是遇见了熟人,飞鸿驹也不使脾气了,马蹄还朝着周乔靠近几步。
忽然她肩上被人重重一拍:“你干嘛呢?”
周乔蹭地回头,愣了片刻:“哎……你怎么在这儿?”
顾霆尉莫名其妙:“我特意过来的。”说着他拎了拎手上的一袋东西,“正好碰着你了,你把这个带回去给周姑娘。”
周乔闻到了香味,她接过来,“这什么?”
顾霆尉不自在地摸了把飞鸿驹的脑袋,摸得马儿欢愉地蹭了蹭他。
“就……点心呗。栗子糕,上次你姐姐说想吃来着。”
“上次?”周乔回忆了下,始终没想起来周璃什么时候说过,她一瞪眼:“哪次!我怎么不知道?!”
顾霆尉不是个会撒谎的料,他就是经过时闻见了香味,也不管周璃想不想吃就顺手买了。但周乔一副看贼的眼神叫他很是不爽,趁着周璃不在此处,他瞪回去:“你管呢?排行老末管得倒多,就不告诉你!”
周乔不罢休:“我看你就是心虚,自己去含春阁喝花酒了,打量着拿包糕点糊弄人呢。”
顾霆尉懒得跟她吵架,解开了飞鸿驹,还剜了周乔一眼:“怎么,就因为我的马在含春阁门口?你这人就是不讲理,要不是怕它多走两步吓着街上小孩,我能舍得拴着我的飞鸿?还喝花酒,你知道什么叫喝花酒吗?哪有大晌午喝花酒的?”
周乔见他理直气壮,心想这状是告不灵了,她聪明地绕开:“那你干嘛不自己送去?非要我帮你送。”
“我倒是想,”顾霆尉顿了顿,“总之正好遇着你了,你替我给你姐姐。”
周乔幸灾乐祸:“你是怕遇着我大哥,怕他三两句话又把你给说蒙了吧?”
提到周慕白,顾霆尉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这些事跟周乔说也是于事无补,要是她回去说给周璃听,反倒叫周璃担心。
“还有这个,你也一并给她。”顾霆尉从怀中拿出一张请柬,“我生辰时,望她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