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跟你说明白了你还耍混,欠收拾了是不是?!”
顾霆尉显然不怕挨揍,气冲冲地便出了门直奔军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顾夫人叹了口气,“从小到大,霆尉不管想要什么都是自己搏自己挣,长这么大难得朝我们开回口,就这样拒了他……我这做母亲的心里真是难受。那璃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我也喜欢得紧。”
顾盛远握住了她的手,“咱们也是为他斩断后患,现在局势不明,万不可叫霆尉卷入夺嫡之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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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日光照在行宫庭院中的莺桃树上,映得莺桃更加饱满红润。
周乔一见到又感叹一番,这树大约是成了精,竟能长得这么高。就跟它主人一样。
此时院里人不多,许是到了午憩的时间,便没有人在庭院里走动,怕惊扰到里面的兰泽公子。
然周乔没有午憩的习惯,亦不明白大白天的有什么可睡的。她大大咧咧推门就进:“战兰泽我来了!”
屋里的人正拆开一封书信在看,听见外面的喊声抬眸看了眼,正巧周乔推门进来,她眨眨眼:“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还用猜?
战兰泽看到她怀里的三本古籍,这才起身:“你借到了?”
“借到了!”周乔小心地把古籍给他,“我可是一路抱着过来的,连边角都没折一下,你可要小心看啊,若是弄坏了我大哥要生气的。”
“好,替我多谢周公子。”虽不知周慕白为何会同意借他古籍,但回想那日初见时他对周乔的态度,想来他肯借大概也是因为磨不开周乔的面子。
他宠幼妹,不是空穴来风。
周乔见他桌上有信封和信纸,好奇地越过他,自顾自地坐到了主位上,拿起信纸:“有人给你写信啊。”
忽然她想到什么,侧过头来望着身旁立着的男子,“该不会是哪个女子写的情笺吧?!还写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许是来的路上走得太快,她额上微微薄汗,周乔随手拿起他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吧,是谁呀?”
一副审讯的模样逗趣得紧。
他拿出袖中的白色锦帕,递给她,“先擦擦。”
周乔心里一喜脑子一转,懒懒地靠到了椅背上,还抱着胳膊,“这几本古籍可重了,我抱了一路,手臂酸软无力,实在是抬不起啊……”
这幅耍赖的样子也不是头一回见了,兰泽公子未多言,拿着那方柔软的锦帕碰到了周乔的额头。这样看去,她的脸蛋便显得更小,未有妆饰,少女肌肤特有的光泽弹嫩触到了他指尖,微微发热。
那双眼睛水灵灵地望着他,里面含笑,即便什么也不说,也足够漾起男子心中异样涟漪。
战兰泽倏地拿开了手,将锦帕收了起来,“好了。”
才草草擦了两下,周乔撇撇嘴,她又不是什么山妖鬼神,碰一下就要吃人似的。目光又落回到信封和信纸,她一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这信封上什么也没写,还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