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更亮的光来。
那门没锁,露了一条窄窄的门缝,透过门缝,陆时琛看见了里面摆放着一张病床,病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正在输液的人。
他轻轻推开那扇门,铰链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谨慎地停下了动作。
但过了几秒,门内毫无动静,床上的那个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将门又往里推开了一些,这才看清这个房间的全貌。
这是一间极大也极简单的屋子,除了病床上躺着的这个正在输液的人,房间里什么也没有,这里一切似乎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床……
他走过去,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那人看上去苍老且脆弱,头发是白花花的,脸色甚至唇色都是苍白的。
莫名其妙地,在盯着这个人看了几秒钟之后,他觉得自己似乎跟这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潜意识里,他好像见过这个人。
她是……死了么?为什么看上去毫无知觉?陆时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指触碰了一下那个女人的额头。
他的触碰惊动了床上的那个女人,那人居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向陆时琛。
在他们对视的瞬间,那种冥冥之中存在联系的感觉在陆时琛脑中更强烈了。
正在这时,床上那人忽然睁大了眼睛,一直平放在床上的那只手也抬了起来,颤巍巍地指向陆时琛。
那僵硬而激动的表情几乎有些可怖,饶是陆时琛一贯没什么情绪波动,此刻也被震惊得钉在了原地。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似乎认识她?陆时琛试图从大脑中调取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疼袭了上来,那简直像一个电钻从两个太阳穴生生捅进来,让他头痛欲裂。
正在这时,身后走廊的尽头,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有人正在走过来!
陆时琛就在这头痛欲裂的瞬间,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如果他不跑,他就可能会像这个女人一样,被永远的囚禁在这个空旷的地下室。
他转过身,在门外的人靠近之前迅速离开了这个房间,剧烈的头疼让他跑得跌跌撞撞,可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能停下来。他凭借着残存的意志按照原路跑出了那个地下室,陡一看到外面大亮的天光,他的头疼一瞬间加剧得更厉害。
他记性一向很好,可这次头疼得让他无法思考到底是从哪条路走过来的,那个地下室让他觉得有些恐惧,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走远一些,或许身后的那个人已经发现了他,正在追出来也不一定。
他忍着头疼,跑了很长一段距离,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即他跌倒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抱住头。
大脑里面像是有个鼓槌,在一下一下重锤着他的神经,每敲一下,似乎就有什么东西想要涌出来,然后又被剧烈得头疼逼退回去。
陆时琛本能地用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头部,那头疼越剧烈,他就按压得越用力。
这阵头疼让他觉得自己随时会死过去,他几乎感觉到了濒死的窒息感。
“怎么了?”正在这时,他听到耳边有人这样问,少年的声音,清亮得像一盆冰水兜头泼过来,带着些关切的语气,“是不是头疼?”
这声音让陆时琛稍稍清醒过来,但他还是被这阵头疼折磨得说不出话,然后他感觉那个人用了很大力气,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让自己倚在他身上。
十七岁的少年正是抽条拔节的时候,身上的骨头硬邦邦的,两人的肩膀撞到一起,这非但没让陆时琛舒服一些,反而让他的头疼更剧烈了。要不是全身的神经都被头疼牵动,他几乎想把这人一脚踹开,这种情况下,他只想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