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也太大了,”孟钊皱起眉,“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根狗毛可能真的会让你背上犯罪嫌疑?”
“我没有杀害周衍,是事实,除了一根狗毛和当时的监控记录,没有其他实质证据会指向我,我不觉得警方会连这样一件事都搞不清楚,而且……“陆时琛看着孟钊,”背上就背上了,一个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的人,会在乎这些吗?”
孟钊无言以对,他知道陆时琛没有撒谎,因为他也曾见识过那个不在乎得失、也无所谓生死的陆时琛。
沉默片刻,他问了第二个问题:“那疗养院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下室的位置?当晚我们下到地下室后,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嗯,我在找……”陆时琛顿了顿,“我奶奶。我之前说去疗养院看望我奶奶,也不完全是在骗你,我确实是在找她。”
“你奶奶?”联想到陆时琛当时盯着祝文秀的神情,孟钊继续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奶奶在疗养院地下室?”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时,你在疗养院帮我的那一次?”
孟钊回忆起当时在疗养院剧烈头疼的陆时琛:“你每次头疼都是因为要拼命想起十岁之前的事情,难道说,那次在疗养院你见到了什么?”
“嗯。”陆时琛点头道,“我无意间找到了疗养院地下室的入口,在下面看到了一个年迈的女人,那个人看向我的时候,脸上出现了极度激动的神情,而我也开始剧烈头疼,好像要回忆起什么事情。所以我觉得,那个老人可能跟我存在某种联系。我这次回国,一方面是想找回记忆,另一方面也是想搞清楚跟那个老人有关的真相。回国之后,我联系过很多人,最终确定,当时我在地下室里见到的,的确就是我奶奶。”
“这还需要确定?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你奶奶的样子?也从来都没见过你奶奶的照片?”
陆时琛摇了摇头:“失忆之后,别说奶奶了,我记不清任何一个亲人的模样,包括我母亲。因为失去了情感,我对他们的样子也并不感兴趣,所以从来没有主动了解过他们。”
“家里就没有他们的照片吗?你爸也从没带着你去认认她们?”孟钊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陆时琛再次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那……”孟钊刚想继续追问,却立刻把话收了回去。看着沉默的陆时琛,他没有再顺着这个问题继续逼问下去。
孟钊重新梳理了一下问题,继续问道:“你到了地下室后,是不是本以为可以找到你奶奶,后来却发现仅有的一个老人并不是她?”
“嗯。”
“想过为什么吗?”
“不知道。”陆时琛停顿片刻,又说,“或许她去世了,早就已经被处理了。”
“那你有查过你奶奶其他的相关资料吗?”
“查过了,她叫陆文英,02年4月份在岩城探望我父亲时失踪,报案人,是我父亲。”
02年的4月份,在岩城……那时候陆成泽应该正在岩城打官司,陆文英是去看望儿子,然后被吴嘉义一伙绑架并囚禁了吗?这么做,是为了威胁陆成泽吗?5月份,陈煜死了,而陈煜的死很有可能也是吴嘉义干的。仔细想来,吴嘉义做这两件事很有可能是出于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阻挠陆成泽和陈煜继续把讨薪案的官司推动下去。但陆成泽知道自己母亲的失踪是吴嘉义所为吗?如果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会默不作声?甚至还帮助吴嘉义和吴韦函去打那场校园暴力案的官司?
无论怎么想,孟钊都想不通这其中的理由。但不论怎样,陆时琛的奶奶曾经被囚禁在疗养院地下室这个事实,已经让陆成泽与这个迷局无法脱离干系。
想了一会后,孟钊再次看向陆时琛:“你奶奶当年被囚禁的这件事,你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