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秦罗衣的衣袖, 楚妍随后乖巧地?,在秦罗衣微微躬身时顺着柔软的衣衫滑了下来。
走?路时还有些不稳,但?是小不点就那么一颤一颤地走进了门。露出小小的笑容, 睁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投进了自家娘亲的怀抱。
映娘近来身子确有不好了, 但?每天也?就这时候精力最好, 方能亲近亲近两个女儿。
秦渊手下的人,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是身怀他技的人,虽说在此不过是稀松平常。侍女巧劲一使, 柔软而不失力道的手不动声色地?抵着?夫人,就让起身的映娘能轻且柔地?抱起小女儿楚妍,又耗不上什么气力。
也?是照顾人照顾得习惯了。
映娘看起来恹恹的,但?纵使如此?, , 依旧有一种美。尤其是在看到罗衣与楚妍时, 那牵起的笑意, 仿若秋日间随雨滴而轻漾起的水波。五官不是多么惊艳, 却?是一种恰到好处地?扣人心弦。
打起精神笑着?与罗衣诉叨几句,垂眸看着?小闺女混若无骨地?瘫在自己怀中,如同小兽一样无害地?露出小肚皮,看样子还恨不得翻滚一番, 映娘不由得失笑不已。
总觉得有一些奇妙啊,每每看顾楚妍之后,自己都会感觉好上许多。大概是拥着?难得的第二个孩子, 她的怀中肉、心头骨, 总会开心一些?
不知楚妍看到了什么,歪了歪头, 柔软蓬松的头发恰好扫到了映娘的脖颈,露出了小小的梨涡。
坏心顿起,早已为人母却?依旧包藏某种顽劣的映娘,腾出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对着?那梨涡……戳了上去?。
受惊了地?缩了缩,楚妍瞪圆了眼睛。少顷,反应过来,小丫头皱了皱鼻子,说出了难得的一个长句。“母亲,别戳。又戳大了……不好看了。”
说着?小脸都皱了起来,好不委屈的样子。
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不显。眨了眨眼睛,映娘将火力转移,“咦?这个小窝窝不是罗衣戳出来的吗?”
习惯性接包,并且迄今为止真?的以为这梨涡是当初抱着?小妹的自己戳出来的秦罗衣,一边摸了摸小包子的头,一边也?伸出一根手指,她戳~
面上,恩,一贯的正经严肃。她妹妹,怎么样都可爱。
以至于?多年后,楚妍早就过了被人哄骗的年纪时,想起当年的姐姐,再看看现在身边的这个,颇觉微妙难言。
摇起玉柄扇,玲珑剔透的少女于?阁台上遥望江水,风带起她的裙摆,好一幅不忍教?人打扰的美人图。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含蓄而笑的美人心中正在琢磨:时光真?他丫是块瞎开锋的磨刀石。
……
映娘的身子依旧时好时坏,但?终究是没有恶化。许是习惯了,眉间有种说不出的阔然。干不了什么耗费心力气力的事情,她干脆就做些坠子络子这样的小事物,全作打发时光。然两年下来,楚妍已是到了开蒙的时候。
比不上秦罗衣,三岁就启蒙了,还是她自个儿对着?秦渊主动要求的。明明母亲是温和中带着?几丝促狭的性子,父亲是肆意不拘一格的性子,可到了秦罗衣这里,便没有一点儿搭边的。从小认真?又谨慎的不行?,小脸和玉石一样,清冷冷的。直到楚妍出生后,她才沾染了些烟火气。
楚妍的启蒙大概是晚了一些,并且是映娘提起来的,秦渊才消了唤其他人给她启蒙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