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急忙解释:“纪老师,我们老板交代完去?向的第一句留言就是让我叫小邱接送你?,她可操心你?了。”
纪砚清:“翟老板多虑了,我能一路把车从盆地开到这儿,就能从这儿开到培训中心。”
黎婧:“你?那个车大,不好找地方停。”
纪砚清说:“那就走着去?,走着回。”
纪砚清清楚自己现在很不识好歹,但经过了那么大的事?,翟忍冬一声不吭走人就算了,她能理解,她自己都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敢下这个楼。
可实际呢?
翟忍冬这在以德报怨?
她就不怕她被内疚折磨死??
纪砚清顶着小邱冷淡的目光和黎婧懵逼的注视拉开门出来。
外面风大雪大,纪砚清徒步往过走。
半小时的路程对纪砚清来说真不算什么,她出去?采风的时候经常一走一天,脚力?很好。
偏偏人有劣根性由奢入俭难。
走了没一会儿,纪砚清就感到四肢冻得发麻,脸和耳朵也?像被刀割了似得,一碰就疼,独独身上热,热气裹在厚实的衣服里散不出去?,让人浑身难受。
纪砚清冷着脸走。
蓦地,一辆和翟忍冬相似的摩托车从旁边经过,卷起一阵风雪。
纪砚清步子顿住,像被千斤巨石坠着,被湿纸裹着的心脏一提,又被狠狠摁回原处。她冰冻的目光看着前?方,恨不得掐死?脑子里那个误以为翟忍冬来了,心绪忽然攀升的自己。
就这样过了三?天,往返孙奶奶家只?需要一整天时间的翟忍冬依然没有音讯。
纪砚清又一次步行回来,站在热水下冲了近十分钟,四肢才开始有热起来的迹象。她借着热水洗漱,然后裹着披肩坐在地毯上更新阿旺的培训计划。
笔画在纸上沙沙作响。
纪砚清沉眉思考的时候,忽然味道一股淡淡的酒香。她手下一压,想起那晚恨不得把酒瓶倒过来的倒酒动作,当时有一大半酒洒在地毯上,但……
纪砚清带着几?乎一清二楚的答案俯身去?闻。
地毯里只?有和翟忍冬头发上一模一样的柴火香。
翟忍冬走的那晚不止把她扶到了床上,替她收拾了酒瓶酒杯,还?打扫了满地狼藉。
……还?给她留了小邱。
纪砚清捏着笔的手指重到发抖。
世上怎么会有翟忍冬这种人?
她不是说自己不是真菩萨,没有普度众生的心胸吗?
那对她是怎么回事??
反向报复?
真想让她内疚而死??
那她快成功了。
纪砚清乏力?地躺在地毯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忽闪忽闪,让人心烦意乱。她破罐子破摔似得拿出手机,开机,给翟忍冬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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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标点,没称谓。
从一个晚上到另一个晚上,仿佛石沉大海。
从培训中心回来的纪砚清坐在炉边吃刘姐给她留饭的饭。
黎婧和小丁在柜台后面看电视。
炉膛里的火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好像自从翟忍冬离开,就再没有火舌试着要往出钻过。
……怎么又在想她。
想被她弄死??
纪砚清食不知味,放下筷子准备走。
她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差,精神?也?像晴不了的雾霾天,总是沉甸甸的。
起身的瞬间,一片车等倏地打在窗上。
纪砚清顿住。
车灯迅速靠近,很快有人下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