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后背狠狠撞在墙上,一刹那的闷疼混合着后颈火辣辣的刺痛她伤口上结的痂被?纪砚清那一把揭掉了。
翟忍冬疼得?白了脸,弓身靠在镜面墙上,喘了一声,血就顺着颌骨流到了下巴。
纪砚清猛地定?住。
翟忍冬抬手,掌根缓慢地从下巴抹到颌骨。
那儿蜿蜒血迹没了,只剩刺目的红。
翟忍冬撑了一下镜子站起来?,再次走?到纪砚清面前蹲着,把左手的袖子掀上去,横在她面前说:“不喜欢被?人抱的话,可以继续咬胳膊。”
纪砚清像是听不懂一样?空白地盯着翟忍冬。
翟忍冬抬起手,胳膊凑到她唇边,上面印着两道深深的齿痕。
纪砚清低头看到,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抖着攥住翟忍冬的手腕。
“大老板……”
纪砚清嘴唇一动,倏然回神似得?把翟忍冬拉到自己眼前抱住,哭得?惊天动地。
她多年压抑的情绪像愤怒的长河,第一允许谁站在旁边围观,漫长又枯燥,终于奔腾到头时,那个人扶着她的头,把“你开心就好”改了改,说:“以后开心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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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培训中心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走?廊里的灯只剩一盏,两侧的教室全都黑漆漆的,早已经人去室空,只剩觉得?情况不对,没进来?打扰两人的前台小妹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叩叩。”翟忍冬曲指轻敲桌面。
前台一个激灵坐起来?,揉着眼睛说:“要走?了?”
翟忍冬“嗯”一声,说:“今天麻烦了。”
前台:“小事,你不和中午一样?一个人在外?面冻着比什么都强。”
落后一截的纪砚清步子顿住。
难怪翟忍冬会那么及时的带着手机出现,她一直就在外?面等着。
怕她发现,在大雪纷飞的外?面。
纪砚清看着翟忍冬脸侧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攥紧了手。她仍然脆弱的心脏在被?什么拨弄,影影绰绰,隔着薄雾。
雾不重,根本压不住谁的思绪。
所以当纪砚清看到挂在后视镜上的白色头盔时,立刻清醒肯定?地说:“翟忍冬,饭店老板娘让你带我去银行取钱那天,你不是故意先?走?,跟我过不去,是去给我买头盔了对不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翟忍冬抬腿,跨坐上去说:“我没带过人,没有备用头盔。”
果然……
纪砚清已经没有什么新词可以用来?检讨自己了,对翟忍冬,她带过太多偏见,有声无声道过太多次歉,词汇量已经耗尽了。她在摩托车油门的轰隆声中坐上来?,抬起手,贴在翟忍冬后心。
翟忍冬的身体微微紧绷。
纪砚清压下手,在她后面说:“有句话,我在决定?教阿旺那天就想说了。”
翟忍冬记得?,纪砚清当时只说到“翟忍冬,你”,后面的话被?阿旺母亲打断了。
“什么话?”翟忍冬问。
纪砚清说:“你明明有一副无人能?及的好心肠,为什么嘴那么硬?”
被?误会不解释,做好事不明说,嘴硬到明明救过黎婧一条命和她的后半辈子,却硬生生快被?黎婧忘了。
这种滋味好受吗?
还是人不留名就是这个样?子。
纪砚清不懂。她的手贴在翟忍冬后心,等着她的解释。
翟忍冬静了很久,说:“没你想得?那么好。”
……
两人到藏冬的时候,一楼只开了盏小灯,窝在炉边等她们的黎婧迷迷糊糊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