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那些?时候,她做梦都希望有人能给她抹上一点药油,让她好过一点。

可是没有。

她就只能忍着疼,一直忍到夜深人静,作业都写完了,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喊疼。

咬着胳膊喊。

不出声,用汹涌的眼泪充当痛苦的嘶喊。

那些?日子?比纪砚清做过最惨烈的噩梦还要恐怖。

她太熟悉那里面的滋味了。

阿旺和她的处境一样又不一样。

不一样在,阿旺是为了自己学,而?她是被迫;一样在,阿旺也?把?自己跳到走路困难。

她的确没有翟忍冬那样的菩萨心肠,喜欢助人为乐,积德行善,她之所以捡回这瓶药油,是想透过阿旺疼一疼那个曾经无助的自己。

可为什么连瓶盖都拧不开呢?

焦躁、低压的情绪转眼就将纪砚清紧紧包裹,她握住阿旺小腿的手无意识收得很紧。

阿旺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站在一边的翟忍冬。

翟忍冬没有接收到,她从站起来那秒就一直低头看着纪砚清,眼睛黑漆漆的,寂静灰沉。

纪砚清的情绪在疯狂地往崩裂边缘奔涌。

到头那秒,她猛然抬手。

“……”

纪砚清错愕地看着被翟忍冬握住的手腕,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木讷地看着翟忍冬在旁边蹲下,从她手里拿走药油,拧开瓶盖,然后将她的手翻转过来,和她的交叠着,她的掌心托住她的手背,将药油瓶子?在她手心磕了两?下,说:“够不够?”

纪砚清浑身一震,骤然回神?,后知后觉回忆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想摔瓶子?。

这个行为懦弱又暴力,让她羞耻难当。

可当她定睛看向翟忍冬时,却发现?她只是低头看在自己手心里。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没有一分一毫的探究或是嘲弄。

纪砚清胸腔里快速涌起一股全然陌生的情绪酸的,胀的,也?是热的,来势汹汹。她心脏一跳,条件反射从翟忍冬那里抽出手。

翟忍冬抬眼:“够了?”

纪砚清搓都没搓,就将药油按在了阿旺脚上。

“够。”纪砚清说。

声音很低,嗓子?有一点抖。

纪砚清自己没有丝毫察觉。

翟忍冬听到了,她的视线在纪砚清竭力想保持平静的脸上停了一会儿,落低到她手上。

纪砚清揉药油的手法很专业。

面对阿旺的脚,她除了眉心微蹙,脸上找不到任何一丝不适和嫌弃。

她的名气、成就,她在这个领域里举足轻重的地位,能做到这个程度,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声她的人品。

除了翟忍冬。

翟忍冬看着,脑子?里只有一个词迅速而?坚决地出现?:久病成良医。

……

教室里很静。

纪砚清伸手不用开口,翟忍冬就会在她手心里磕出适量的药油,她们像是相识已久,默契十足。

结束,纪砚清擦着手对阿旺说:“接下来几天尽量不要用这只脚。”

阿旺慌张:“那我还能赶得上选拔吗?”

纪砚清:“赶得上。从明天开始,我会针对你的弱点反复示范、讲解,让你在脑子?里形成稳固的意识,之后练起来会事半功倍。”

纪砚清站起来说:“阿旺,对观众来说,一支舞只要满足了视觉就是好舞,但对内行,细节才见真章,你想吃这碗饭,想从一众人里脱颖而?出,必须先把?你混搭的风格完全剥离开,然后二选其?一。”

阿旺不假思?索:“我选古典舞!”

纪砚清目光研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