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默了一会儿,走进?店里。
翟忍冬对阿旺母亲:“后面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给阿旺安排家务,让她专心准备。”
阿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翟忍冬视线在阿旺母亲为?难的脸上一扫而过,对阿旺说:“晚上留下吃饭,和纪老师熟悉熟悉。”
阿旺拘谨的目光里立刻泛起亮光:“可以吗??”
翟忍冬抬头:“纪老师。”
纪砚清眯了一下眼,对翟忍冬这?声有?点?敏感。
纪砚清一直没有?仔细描述过翟忍冬的声音。和她蹙眉的时?候有?点?像,冷调的,用这?把嗓子规规矩矩地叫人?,还?是敬称,反差可想而知。
纪砚清站在八仙桌边,抬手?轻点?桌面,说:“当然可以。”
阿旺一听,顿时?高兴得脸蛋泛红,可不等她开口说话,就?被推门进?来?的男人?黑着脸斥了句:“你在这?儿吃饭,家里的谁做?!”
阿旺身上一抖,眼里的光暗下去,小声对翟忍冬说:“阿姐,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在这?儿吃了。纪老师的时?间确定了,麻烦你过去家里告诉我一声,我没有?手?机。”
翟忍冬没吭声,漆黑的眼睛盯着来?人?。
来?人?是阿旺父亲,长得粗犷健硕,满脸凶相,一进?来?就?恶狠狠地瞪了眼阿旺母亲。
阿旺母亲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阿旺父亲骂着往里走:“街头跳舞,一天?就?知道丢人?现眼!我让你想办法上春晚是给我长脸的,不是费尽心思丢我的脸!”
阿旺父亲力气大,拽得阿旺一个趔趄,撞在桌边。
尖锐的摩擦声中,靠在柜台边的翟忍冬直起了身体。
纪砚清在她出声之前说:“我生平最?恶心两种?人?,一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种?是无能狂怒的窝囊废。”
纪砚清的声音突如其来?,她下巴不低,只用情绪凉薄的眼皮把视线压低到阿旺父亲抓着阿旺胳膊的手?上。
阿旺父亲手?一紧,梗着脖子说:“你什?么意思?”
纪砚清不紧不慢地抬眼:“意思是,你让我恶心。”
阿旺父亲怒目圆睁,瞬间暴跳如雷:“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我今天?不打得你哭爹喊娘,名字倒过来?写!”
阿旺父亲扔开阿旺,阔步朝纪砚清走。
纪砚清沉眉敛目,点?在桌上的手?抬起来?之前,看到本该在柜台边的翟忍冬出现在阿旺父亲身后。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愤怒、厌恶,或者仅仅只是看到有?人?准备在自?己店里闹事的不悦全都没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阿旺父亲,在他的碰到纪砚清之前,用那只被狼咬过的手?拽住他的头发,往后一甩。
“砰!!”
阿旺父亲摔出去,后脑猛地磕上柜台,疼得他惊叫一声,半天?站不起来?。
翟忍冬转了个身背对纪砚清,或者说是,挡在她面前。
纪砚清目光微动,看到翟忍冬将那只手?装进?口袋,垂眼看着地上的人?:“看清楚这?是哪儿。”
阿旺父亲闻言,痛苦的神情一僵,转头气急败坏地呵斥阿旺:“还?不过来?扶我!杵那儿跟个木头,蠢死了!”
被刚刚那一幕惊到阿旺一抖,立即跑过来?扶人?:“爸!我回?,我回?还?不行吗?”
“你回?了,我还?怎么和你了解电视台往年的节目风格,怎么给你安排接下来?的突击计划?”纪砚清忽然说。
阿旺羞愧到哽咽:“纪老师……”
纪砚清将视线从?翟忍冬分明?的下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