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的?神经昨晚受到重创,不稳定?,被呵斥了?反而更加激进,眼看着就要扑到纪砚清面前。
纪砚清闻到了?一股馊味和尿骚味,她嫌恶地皱眉,下一秒,一个高瘦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尾的?目光里,再到她面前,她鼻腔里的?臭味就变成了?淡淡的?药味儿。
纪砚清微愣,看着面前没自己高,还满身是伤的?人做不出反应。
她的?脸白?得看不出血色,嘴唇也干,可往她身前一站,稳稳当当的?,目光笔直的?,像铜墙铁壁,谁都不能穿透她打在她身上。
纪砚清的?眼睛渐渐失去焦点,想起舞蹈教室的?后?门。
“谁让你?考第一的??”
“我跳得好,想考就考。”
“我说了?我要当第一!”
“有本事你?就当,没人拦你?。”
一巴掌猛地打在她脸上,还有人扯她的?头发,掐她的?胳膊。
能保护她的?人就在前门站着,冷眼旁观,一直到那些人离开了?,走到她面前,也甩了?她一个耳光。
“我不要一个连手都还不回去的?第一!”
“滚出去!”
盆地里多夜雨,她穿着单薄的?舞蹈服,在初春的?大雨里站了?一夜。
……
纪砚清凉薄地扯了?扯嘴角,看到贼被推着离开。
他张牙舞爪时丑陋的?模样和教室后?门那些人相差无?几,但,前门没有人冷眼看着。她稳稳地挡在她前面,说:“我饿了?,开车带我吃饭。”
这话似曾相识。
第一天到藏冬,翟忍冬和黎婧说过类似的?。
“我饿了?,给我做饭。”
只是她今天的?声音里没有那种?理所当然的?拽,而是气息不足的?虚。
纪砚清心一跳,视线迅速对焦到已经转身过来,看着自己的?翟忍冬。
她脸上单薄的?表情和护士赞扬她,黎婧挤兑她时的?表情无?二,纪砚清看着,胸腔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转瞬即逝,快得就像弹指而过的?错觉。
……
“想吃什么?”纪砚清问。
翟忍冬说:“鸡毛菜。”
两人在县城吃了?饭。
返程依旧是纪砚清开车。
有了?来时的?经验,她回去开得还算快,刚过六点半就到了?镇口。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衬得老街那一排仿古灯笼尤为?亮眼,风再一吹,光影晃动,小镇像是活了?过来。
这是纪砚清来这里近十天,看到的?唯一一抹生机。
她随手一提转向灯,靠边停下,想下去走走。
转头看见靠在椅背里沉睡的?人,她骤然握紧了?方向盘。
正在愈合的?暗红色伤口从下颌延伸到瓷白?脖颈,半明半暗的?光线分割清瘦颈线。
她抿着嘴唇,眉心微蹙的?时候,身上明明透出股冷调气质,会?让人觉得危险,此刻却因为?呼吸轻到接近于无?,脸色惨白?,皮肤被伤口割裂,变成了?徘徊在消弭边缘的?空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像,折断了?的?长刀,被弃于荒野。
纪砚清拧眉。
她从来没见过翟忍冬这么虚弱的?模样。
也可能是根本没想过翟忍冬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印象里,她总是处于上风,即便?是被她和黎婧联合起来被怼得无?言,也不忘用那道轻得过分的?眼神掠她们一眼,留下股冷冷的?嘲讽。
纪砚清看着一动不动的?翟忍冬,想起早晨探她鼻子?时手指上异样温度,后?来车上叫不醒,警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