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辛明萱忽然开口。
翟忍冬:“嗯?”
辛明萱:“她是?谁?”
翟忍冬:“……”
沉默突如其?来。
辛明萱等了几秒,睁开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屋顶:“或者我换个问法,你心?里是?不是?有她?”
翟忍冬依旧沉默。
辛明萱欲言又止片刻,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阁楼里,一切恢复如初。
很久,翟忍冬忽然有了动静,她侧身背对着辛明萱,声音掩在浓稠的夜色里:“是?。”
辛明萱顿了顿,转头看向身旁模糊的轮廓。
“在那?里放得久吗?”
“久。”
“多久?”
“可能十一年,可能……还?要更久……”
翌日?六点一到,失眠半宿的纪砚清就昏沉沉醒来,她揉了揉眉心?,感觉到心?慌胸闷,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异常。她闭着眼睛停了一会儿?,翻身侧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响起略轻的脚步声。
纪砚清沉重的眼皮随之动了动,艰难睁开。
纪砚清收拾得慢,步骤多,完全整理?好自己下楼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
大堂里空荡荡的,柜台后面?也罕见得不见黎婧,倒是?业务繁忙的翟老?板今天没?出门,长腿伸直往炉边的椅子里一靠,头枕椅背,双眼紧闭,看起来睡得很熟。
纪砚清莫名觉得这?一幕久违。
她垂眸拉了拉披肩,嘴角随着下楼的步子一点点勾起。
走到半途,想起翟忍冬的伤和惨白的脸,纪砚清目光骤沉,加快了步子。
伤成那?样还?不好好在楼上待着休息,这?位老?板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炉边的温度很高,纪砚清还?没?完全靠近就感受到了奔腾的热浪,而翟忍冬,她就在这?里坐着,脚几乎挨上炉子,脸上、唇上却没?有烤出来半分?血色,整个人静悄悄的,胸口看不到起伏。
纪砚清心?忽地一沉,本能伸手到翟忍冬鼻下。
……有呼吸。
纪砚清松了口气。
没?等把手收回来,本该熟睡的人眼皮动了动,睁开来。
翟忍冬有一双兼具魅惑与威严的丹凤眼,眼珠很黑,情绪淡,微垂着眼皮说话的时候会给人无法忽视的距离感与压迫感。
这?符合纪砚清对她的第一印象。
此刻,她平视着看过来,眼珠被雪光和灯光映照着,削减了冷漠感,内里独特的蛊惑力就显露出来。
纪砚清蜷了一下手指,凸出的指关?节若有似无碰到翟忍冬人中。
翟忍冬轻淡的视线往下瞥了一瞬,说:“还?有没?有热气儿??”
纪砚清呼吸微顿,后知后觉意识到手指有些烫。她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直起身体说:“你没?睡?”
翟忍冬扶着椅子坐起来:“嗯。”
“没?睡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眼睛不舒服,闭起来养养。”
“那?嘴呢?”
她走过来的脚步不算轻,长耳朵了就能听见,那?这?位老?板不知道吭一声,省了她神经一样跑去探鼻子?
这?位老?板说:“懒得张。”
纪砚清:“…………??”
行,是?她杞人忧天,把这?位老?板看扁了。
她哪儿?是?铁打的啊,根本就是?钢筋混银土,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半死不活,转眼就又拽得二五八万似得,逮谁怼谁。
要不还?是?别和好了。
水一浑,界限一模糊,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