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山崖边就只?剩下?已经半醉的辛明萱和拿了一晚上酒瓶,依旧滴酒未沾的骆绪她想喝酒,想在痛快的时候喝,不痛快了也喝,但又因为知道纪砚清常常喝醉,身边要有人时刻盯着,不能喝,就永远只?是握着酒瓶,端着酒瓶,从不往嘴里送。
她的痛快、不快始终在靠理智平衡。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她才腾不出很多精力?去思考,怎么?样才算是在正确的喜欢一个人,在对她好,以至于到现在连个能回的地方都没有了,把办公室当家?
骆绪脚下?一动,大步离开。
辛明萱摇晃着追上,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说:“想不想听听我和她的故事?”
骆绪已经出现挣脱趋势的手?因为辛明萱的话顿住。
故事是有画面感的,会不会某一幕就和她脑子里那些模糊的人影重叠了?
后面几个小时,她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这个叫“辛明萱”的人,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什么?都没。
那她的过去应该和她没有交集,应该把她当成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干脆处置。
可她的出现,又的确在她心里引起了真?实异样的情绪。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把知道纪砚清生病,也几乎没有徘徊过的她变得这么?情绪不定。
她百思不解,失去拒绝的先机,被辛明萱拉着往山下?走。
辛明萱在山脚拦了辆车,告诉司机地址,让他能开多快开多快。
司机一口答应,油门直接踩到底,不过十来分钟,已经对出租车上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难闻气味忍到极限的骆绪听到司机说:“到了。”
辛明萱快速付钱下?车,看向坐着没动的骆绪。
骆绪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低头?看见被辛明萱攥了一路的手?腕,她平却压力?十足地说:“辛小姐自重。”
又是自重。
又是!
她就只?是拉了一下?她的手?而已,到底有多无礼!
辛明萱已经忍耐了一晚上,不对,是16年,她已经忍耐了16年的心被刺痛,漆黑目光深锁着车里的人。
没事。
她只?是因为把她忘了才会这么?疏远冷淡,一旦知道她是谁就不会再?是这副模样。
辛明萱强压冷静说服自己,恋恋不舍地松开骆绪,看她满身冷冽地从车上下?来说:“辛小姐有什么?话请直说,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让人看了笑话。”
辛明萱想笑。
但凡有一个人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就不会觉得她是个笑话,而会问她怎么?平静地忍下?了后面这个四个小时!
辛明萱的指甲深陷手?心,面上风平浪静:“有些话没办法在这里说,骆总要不要跟我上去坐一会儿?”
骆绪凉薄的嘴唇一动,被辛明萱打断:“晚上我也听了骆总不少?事,深知骆总本事,应该不会害怕跟个路都已经走不稳的醉鬼独处吧?”
辛明萱的挑衅一目了然?。
骆绪淡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换做平时,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这种自不量力?过来挑衅的人学会什么?是做人的分寸,今天……
她犹豫了。
自从意识到自己可能忘记过一个人,骆绪不止一次去医院检查,去见心理医生,希望能回忆起什么?。
结果全都无功而返。
她做梦也想知道过去,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山崖边对辛明萱的拒绝,现在对她的冷淡,不过是骨子里厌恶被人强迫的傲,未知里可能存在的失控和……可能辜负过一个人带来的她无法消解的情绪。
这种情绪已经支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