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很幸福,只是忘了发现。
现在全都知道了。
她?雪盲后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眼睛潮湿酸涩,直起?身体向众人说:“谢谢。”
黎婧一听,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谢狗屁啊谢!你都快把我们吓死了知不知道!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死了!”
黎婧猛一个熊抱扑到?翟忍冬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楼的气氛被她?搅得像是吊丧。
但今天没一个人骂她?。
所?有人趁机发泄着拥堵在胸腔里的担心、恐惧,又在最后无比庆幸一切都来得及。
于?是黎婧很快从悲伤里挣脱,攥着拳头威胁:“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敢不声不响跑去冰川,我真的会掐死你!”
似曾相识的话……
翟忍冬呼吸停滞,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她?怎么样?”
黎婧脸上一白,整个一楼陷入死寂。
半晌,小?丁说:“还?在重症。”
那就?是没死。
没死就?来得及。
翟忍冬说:“给小?邱打电话,让她?送我去枣林机场。”
话落,客栈的门被人推开,小?邱领着妹妹站在门口说:“车就?在外面,随时能走。”
翟忍冬是在第二天下午到?的医院,刚好赶上重症探视。她?换了衣服,把消过毒的手机装进密封袋里,进了ICU。
纪砚清身上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翟忍冬看了监护仪上的数据,在挂的水,用药记录……在病床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纪砚清。
她?坚持得太久了,印象里总是红润饱满的唇已经干得起?了皮,脸上没什么血色,漂亮骄傲的眉眼此刻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生气。
翟忍冬抬手摸了摸她?冰凉的手指,轻声说:“你的手术方案是我提的。你真喜欢我的话,让我赢一次好不好?让我证明自己还?能做医生,还?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回应翟忍冬的只有满床沉默。
翟忍冬摸着纪砚清的手指离开,转而点开手机上已经调好音量的视频,放到?纪砚清耳边:“你听,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声音?”
“之前?又骗了你。”
“上一段冰川里的视频也是我拍的,怕你生气,没敢告诉你。”
“你说的对,那段视频的确拍得太表面了。”
“不是故意?敷衍你的。”
“是因为怕你哭,才没敢进去。”
“这次的你再看一看。”
“你说除非拍摄的人完全了解,了解舞蹈才能拍出你想要的。”
“我应该就?是那个人。”
“纪砚清,我就?是你要的那个人,我回来了,你呢?”
她?还?在鬼门关里挣扎。
迷雾一样的世界里,不论她?怎么跑都跑不出来,她?像被消音了,再用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长夜准时而漫长,紧紧包裹着她?,不让她?醒。
但也没有让她?彻底沉睡。
翟忍冬就?能每天定时定点地出现在她?床边,看一看她?的情况,陪她?听一听冰川里的狂风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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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很漫长的过程,即使有大量删减,也很难一下子听完。
翟忍冬陪纪砚清听了七天,才终于?听到?她?一脚踏空掉入冰裂隙时的声音痛苦,难以?形容的痛苦,她?明明被卡在仅有两米的地方,一点也不深,却因为左肘骨折,使不上力?气,爬了整整一天才爬上来。
风停了的冰川静得恐怖。
她?脱力?地躺在雪地里喘息,胳膊疼得呐喊,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