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用手背抹了眼泪,恳求道:“纪老师,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坐在这里看我?跳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跳,一百遍一千遍,你只管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一定能跳得和你想要的?一模一样!”
纪砚清的?汗在下巴汇聚,一颗接一颗掉在衣服上。她抬手拢了拢已经快摔散的?头?发,看向温杳:“即使我?不会给?你好脸色?”
温杳一愣,重?重?点头?:“只要你让我?跳!”
纪砚清头?向后靠,抵在冷冰冰的?镜子上:“你行那是你的?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让你替我??”
纪砚清的?声音冷静到?近乎冷酷,温杳倏地又红了眼眶:“纪老师……”
纪砚清说:“她之前,我?身边应该只有?你们?,可你们?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觉得自己?一夕之间一无所有?,像个笑?话一样反思逃离;她之后,我?只有?她,可你们?又一次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把她算计得明明白白,让我?痛苦为难,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温杳。”纪砚清支起左腿,压着疼痛的?胸口,“你们?明知?道她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有?多不容易,知?道她失去?过?什么,经历过?什么,还是残忍地用同一件事去?算计她。你们?那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答不答应?”
温杳哽咽抽泣:“对不起,对不起……”
纪砚清的?手搭上膝盖,身体疲惫地动了动,说:“你们?给?我?一个人,让她成了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又给?我?一把刀,让我?把刀亲手插进她的?胸口。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把刀真的?插进去?了,我?失去?的?不只是她,还有?两个家人?我?会恨你们?让我?没有?,终我?一生。”
温杳恍然大悟,崩溃痛哭:“纪老师,我?们?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纪砚清像是没有?听见,支撑不住似得弓身靠在手臂上,低声说:“她,你,骆绪,我?活这一场,就在意了你们?三个。你们?想让我?一次全都没有?。”
纪砚清话落,排练厅骤然陷入死寂。
温杳手抖着碰了碰纪砚清的?手臂,叫她,“纪老师?纪老师……”
“纪老师!”
“嗯”
纪砚清坐起来,脸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我?这次真的?跳不动了,温杳,你帮一帮我?,帮我?把这支舞编好,如果有?一天她需要,再帮我?跳给?她看。你像我?,她眼睛不好,说不准,她就信了。”
纪砚清抬眼看着温杳说:“谢谢。”
这个词客气?,但?也是对她们?那些“明明知?道”却还是做了的?妥协。
温杳求之不得。
自这天开始,纪砚清和温杳形影不离,一个编一个跳,十来年的?默契让她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但?始终,纪砚清编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她还未见冰川壮阔,想象不到?她那位老板经历的?惊心动魄。
藏冬。
翟忍冬送完药回来已经五天之后。这五天她几乎不眠不休,开了几千公里的?车,终于能下来的?时候,她蓦地扶在车顶,腰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翟忍冬默不作声地缓了一会儿,推上车门往屋檐下走。
屋檐下有?台阶,翟忍冬扶着墙一点一点坐下,支腿弓身,头?压得很低。
三天前那个下午的?线上会议,她提出?的?心脏自体移植的?手术方案被采纳了,到?时会是梁轶主刀,麻醉科、重?症监护科等其他科室也都卖了梁轶面子,会让最优秀的?医生过?去?配合,但?依然只是尽力一搏,谁都无法百分之百保证手术的?成功纪砚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