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2)

有?的人自私起来根本不是人。

纪砚清看着?翟忍冬波澜无?惊的脸,心跳像海绵吸满了水, 沉到窒息。

她面前的这个人太能?憋了,看得见的伤,要?人用沾满酒精的棉球狠狠拨开才啃克制地吭出一声,看不见的, 即使剥开了, 也?固执地不肯向?外流一滴血。

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使然。

习惯才最可怕。

纪砚清用力咬了一下牙关, 不让心疼冲破理智,竭力平静地问:“是不是忘了什么?”

翟忍冬刚刚经历过寒冬暴雪的思绪荒凉无?际, 闻言静了片刻,才说:“忘了什么?”

纪砚清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松开, 冰凉指尖碰到翟忍冬的手背,掀开衣袖碰到腕骨,向?内侧挪动。

翟忍冬一顿,下意识想去抓纪砚清的手。

纪砚清比她更快抓住她的手腕,拇指压在旧却无?比清晰的疤痕上。

一瞬间?,拍打在墙壁上的狂风都好像停了。

纪砚清说:“大?老板,不是只有?你的眼睛一整晚一整晚的离不开我,早在曲莎结婚那天,我就?和你说了,我现在的视线一秒都离不开你。集市上你看耳坠的眼神,你吃饭吃到一半离开又回来反而更白的脸,江闻发现桌上的辣椒看向?你的视线……我全都看在眼里,但听到你和江闻说‘没什么比她开心最重要?’,我就?不能?问,也?不舍得问。”

早在她们第?一次接吻,她用背包链条捆住翟忍冬手腕那晚,她就?发现了那道疤。

那晚,她为了发泄心中不快一次次提高?的链条在不知不觉中掀开过翟忍冬的衣袖,只是她们那时候各怀心思,吻得激烈,没有?留意。

直到翟忍冬转身背对她,让她帮忙解开链条。

她那样的人割腕,得是多大?的事。

她就?是敢说,已经喜欢上她的她也?未必敢听。

所以曲莎婚礼那么重要?的事,她只是稍一犹豫,她就?找了个借口说耳坠不戴了;

所以即使小丁明明白白说了她以前不容易,她也?只是心里想知道,没有?当面去问;

所以发生关系时,她想握她的手,她就?给她握;

所以决定在一起那天,她说过一句“不问前因”既是不纠缠,不浪费时间?,也?是不主动剖开她的伤疤。

她前头荒废了太多年,感情的细腻程度可能?差她很远,才没能?表现出很多让她意愿敞开心扉的行为,她认,可以继续努力,但在此之前,她已经知道爱里应该包括纵容、接受和心疼。

那既然她不想说,她就?不问。

在阁楼里把票根、项链和照片拿给刘姐的那天,是她太震惊了忍不住。

今天,她不想忍了。

纪砚清面上镇定,握在翟忍冬腕上的力道重到发疼。

“后来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纪砚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翟忍冬在她唇上看了一眼,说:“我妈回来的时候我毕业,我想让她过好日子,她没等到就?过世了。”

翟忍冬知道自己不必为一时冲动举起的那把锄头道歉,母亲明明白白说她只后悔没早点杀死那个人,没怪过她。

但不道歉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

母亲为什么杀人是只有?她知道的秘密,所以从警车把母亲从她眼前带走?那秒开始,她的人生就?只剩下等母亲回来,赔偿她。

那个念头是吊着?她一根线。

唯一一根。

有?一天突然断了,她的四肢、躯体、灵魂就?随之倒了

她找了很久继续往前走?的理由,全部都无?功而返,那等着?她的路就?只剩下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