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抬眼。
纪砚清灼灼的目光紧锁着她:“没谈过,怎么做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让我着迷的?”
她越来越没办法在翟忍冬面前保持矜持和骄傲了。
翟忍冬就像个装满宝藏的木头盒子,表面上看起来古旧朴素,甚至有让人望而却?步的霜灰尘土,但内里随随便便拿出来一样?都恰到好处地在她心上。
她有些控制不了。
纪砚清伸手抹了抹翟忍冬肩上的黄沙,视线垂落在她唇上:“大老板,晚饭少吃一顿撑得住吗?”
翟忍冬靠着墙壁,淡淡的:“嗯。”
两人若无其事地从房间里出来,中?途被黎婧拦住说了几?句话,然?后上楼、开门,熱切地吻著彼此?,剝開對方的衣服,磕磕絆絆地洗了澡來到床上。
纪砚清一面和翟忍冬接吻,一面熟稔地尋找著吹頭發時,那些從她身?體裏悄然?冷寂下去的渴望,將它們一點點喚醒。她的手从翟忍冬肩上滑过,顺着胳膊下来想握她的手腕。又是刚碰到就被翟忍冬用力反握住。
纪砚清擡眼看她,喘得厲害:“手不讓動,這個呢?”
纪砚清另一手點了點翟忍冬的膝蓋。翟忍冬眼眸半闔緩緩支起左膝,然?後被靠近,被試探。女性的相同之處終於找到恰當的角度緊緊相貼那秒,兩人俱是一頓,全然?陌生的刺激頃刻就傳遍了全身?。
紀硯清腿發麻,低頭看著嘴唇微抿,將小臂搭在眼睛上的翟忍冬:“不喜歡?”
翟忍冬握在紀硯清腕上的手收緊,聲音裏透著啞:“没有。”
纪砚清:“那怎么不睁眼?”
翟忍冬悬空的手指蜷了一下,说:“灯太亮了。”
纪砚清:“我去关灯。”
翟忍冬拉回纪砚清想抬起来的手,撐著的腿微微用力帶動身?體上擡,不留一絲余地地和紀硯清貼在一起。
那個瞬間,紀硯清扶在翟忍冬膝頭的手繃直又曲起,喉嚨破了似得不受控製地發出一聲音,傳進翟忍冬耳朵裏,她循著方才的路徑退離又靠近,間或地留一留,從紀硯清身?上研磨而過,也被她溫柔又緊密地回應。
她們不必張口,就讓還不那麽濃烈的夜色有了獨屬於自己的聲音,單一而有節奏。
再后来,天黑了,下着雨。
有人坐在水上写信,有人看着流水品读。
直到玫瑰开了,月光遍地。
纪砚清低頭親吻翟忍冬潮濕的眼睛,说:“大老板,以后你来,或者我去,一直一起過夜怎麽樣?”
翟忍冬胸口起伏,嗓音啞極了:“嗯。”
“说‘好’。”
“……好。”
纪砚清笑了声,问:“换床单该找谁?”
翟忍冬离开眼睛后搭在额头上的手动了一下,说:“我给黎婧发微信。”
翟忍冬起身?坐在床边,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找手机。她背上的血气还很明显,纪砚清过来抱着她,一下下亲吻着她的肩膀,“大老板,想不想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翟忍冬打开微信找黎婧:“讨厌?”
纪砚清笑道:“那是到店,我在路上见?过你。”
翟忍冬敲键盘的手指微顿,视线从眼尾扫过:“哪条路?”
纪砚清:“来你们镇的路。”
纪砚清抱紧翟忍冬,侧脸靠在她后肩上,回忆着初见?那天的画面,“你骑着马从树林里出来,一转眼就走出很远,我只能?远远看到一个背影拽着缰绳,侧身?去捞被大风扯掉的围巾。就像你今天侧身?和我接吻,从容又洒脱。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的核心挺稳,马骑得挺彪,一定?长得很有侵略性,到哪儿哪儿是自己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