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聆听,附近有溪流潺潺流过山间的声响。

“有小溪,我想喝水。”沈文玉被徐淮六轻轻放下,他的脸色很苍白,唇色泛着微微的紫。

“您坐会儿,稍等片刻。”徐淮六粗粝的手指抚上沈文玉的唇角,试图为他增添上颜色。

可惜失败了。

迈开腿横跨过拦路的枯朽枝干,徐淮六解开腰上缠绕的水壶,拧开来灌上清澈的溪水。

第一时间送到沈文玉的嘴边让他喝下,等他喝完后自已再喝。

休息了不知多久,沈文玉感觉身体逐渐麻木,眼皮很重,眼前的事物很模糊,他快要看不清徐淮六的模样了。

心头有恐惧,也有释怀,耳朵还能听见树林里的小鸟鸣叫,悠扬婉转,洋溢着生的希望。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依旧没有恢复。

沈文玉在雾蒙蒙一片中捕捉到徐淮六靠近的身影。

趁着还能看清一点东西,沈文玉猝不及防地伸手捧住徐淮六的脸,进而勾住后者的脖子,勾着他弯下腰。

直到能够看清徐淮六的面容。

眼眶微微湿润,沈文玉感受到徐淮六吞咽溪水时胸腔的轻微颤动。

“你要亲我吗?”沈文玉轻声问他,话音刚落,他向骑土献上自已的吻。

骑土身体一颤,身上覆盖的盔甲轻微碰撞,发出细碎动静,沈文玉的腰被一只大手扣住。

浅尝辄止的吻加深,沈文玉快要喘不过气。

吻得太深了,他受不住。

王子的身体不舒服,徐淮六没有选择继续赶路,夜里他们宿在野外的山洞中。

预定第二天继续赶路,沈文玉的身体却不允许。

他的病情一日一日加重,胸口痛到半夜都无法安稳入睡,身形越发消瘦。

眼睛看不见以后,他的触觉也慢慢失灵,经常被洞里的小石子划伤都没知觉。

得等到徐淮六回来以后才发现、包扎。

接着是嗅觉、味觉。

徐淮六身上带了粗盐,烤肉的时候会撒上一点用来提味,因为沈文玉觉得不放盐肉会很腥。

但是那天,徐淮六忘了放盐,沈文玉吃下去却没察觉……

“殿下。”徐淮六唤他,没有得到回应。

怀中的身体体温很微弱,脉搏几乎感受不到,徐淮六早有察觉。

他没有慌乱,单手捧住沈文玉的侧脸,贴在他的耳畔,轻声喊他名字:

“殿下,沈文玉,别怕。”

沈文玉在迷茫中觉得身体很冷,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钻。

徐淮六脱掉身上硌人的盔甲,仅着贴身单衣,将沈文玉紧紧搂在怀中。

洞外雪花纷飞。

他们两人都没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叮铃铃!”闹铃的动静尖锐刺耳。

沈文玉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摸向身边的位置,摸到一具炙热的身体。

“再睡会儿,媳妇儿你忘关工作日的闹钟了。”

徐淮六哑着嗓音嘟囔一句,搂住沈文玉的身体,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

卧室的书桌上新添了挂历,上面写着20xx年,十月十一日,这是他跟徐淮六补办婚礼以后的第三年。

日子很平淡,很温馨。

【故事到此画上句号,徐哥和文玉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