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件大事,徐淮六的瞌睡醒得也差不多了,用力揉揉王松正的头发:
“行啊,那就一起过呗,人多热闹,我岳父也会来。”
“雾草,你岳父,也就是嫂子的爸爸,他也来啊,你们不会在餐桌上吵起来吧?”王松正非常害怕年夜饭还吃得鸡飞狗跳。
徐淮六笃定道:“不会,岳父每年都一个人过年,太孤独,接过来大家一起聊聊天不也挺好。”
沈家怀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一般不跟人吵架,生气以后一般是动手。
王松正听完点点头,没再纠结,继续散发他那二哈一般单蠢的笑容:
“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咱们几个会做菜的男人们多做俩菜端上桌就行。”
晚上除夕夜,沈文玉是第一次守岁,之前心脏不好,徐淮六就没带着他守。
今年不一样,今年可以尝试一下,沈文玉很兴奋,他表面平静,端着小少爷的矜贵姿态。
实际上隔一会儿就要问问徐淮六关于守岁的习俗。
瞥了眼坐在他俩对面昏昏欲睡的二狗子王松正,他的身体还在守岁,灵魂已经去面见周公了。
收回视线,徐淮六偏头贴了贴沈文玉暖烘烘的侧脸,给沈文玉讲了关于“岁”的故事。
“守岁,也可以叫熬年,以前村里的大人说,岁是一种怪物,手脚白,身子黑,小孩要是被他摸到额头,就会高烧十几天不退,等退烧以后就会变成痴呆。”
“啊?这是真的吗?”沈文玉头一回听,他眼眸亮晶晶的,没有丝毫害怕。
“我觉得是假的。”
徐淮六在母亲离开家的那一年除夕发了高烧,一个人在小屋子里闷了两三天。
醒来后发现退烧了,但是人没傻,只是知道以后妈妈都不会回来了。
从那刻开始他变成了小大人。
一路走到现在,徐淮六发现关于小姑家的事情像是隔了一层雾。
他看不清雾那头的人,也没有心思去看清他们,他在意的只有未来更美好的生活。
“我小时候也经常生病。”沈文玉缩起纤长的脖颈,眨巴眨巴水润的眼睛朝徐淮六浅浅笑,“不过我比较幸运没有变成傻子,所以我也不相信‘岁’。”
除夕夜,以王松正在早晨七点准时醒来为结局。
他醒得真是时候,天马上就亮了。
“走了,去做饭。”徐淮六一晚上没睡依旧很精神。
凌晨两点以后徐淮六把沈文玉哄睡了,抱到床上去睡觉。
做菜的时候,徐淮六才发现年夜饭真的来了很多人。
本来该吃饭的时间是早上零点以后,介于零点以后真的吃不下早饭,他们就改成了上午九点。
厨房里挤满了熟人,大家都是来帮忙的。
不仅有王松正跟他爸爸,还有吴医生跟他的徒弟吴春雪,还有罗进友罗叔。
还有当初在机关大院遛狗的那位阿姨,以及阿姨的中年未婚的儿子。
这位阿姨是怎么跟王松正相熟的,徐淮六没想明白。
出去找垃圾桶的时候,徐淮六看见客厅里两条狗快乐玩耍的身影,他知道原因了……
王松正终于如愿以偿租到了跟徐淮六同一个小区的房子,比之前租的那个房子更近,两栋楼之间还加修了一条便捷通道。
两家串门只需要两分钟不到。
跟之前在机关大院的时候很相似。
大家伙一起忙碌,八点半饭菜全部准备完毕。
徐淮六回自已家,将晕乎乎的沈文玉从被窝里挖出来,亲了好几口,再抱着他去洗漱。
刷完牙洗完脸,沈文玉彻底清醒。
从徐淮六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