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瓷乌亮的眼仁茫然了一分,他好像又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轻声:“没有。”
第一波互选环节结束后,每一位学员可以领取一份精致的糖果。
送给自己的导师,也可以留着自己吃。
许瓷领了一份软糖。
安童领到的是硬糖,遗憾地说:“啊啊啊啊啊好气,你这份白桃软糖还可以撕皮,看着就果汁浓郁,好漂亮啊啊啊啊,能给我一个吗?”
安童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许瓷把一兜软糖塞进自己的口袋,说:“下次。这次我要自己吃。”
祁烬看了一眼许瓷。
不知道许瓷是否喜欢软糖,他领了一份同样的软糖,一百份里只有两份同样的,沉甸甸的糖果好像牵了某种的缘分在里面。
分宿舍,许瓷没有和祁烬一个宿舍。
两人的宿舍对门。
许瓷在宿舍铺好床,就去了隔壁宿舍,他敲了敲门,礼貌地问:“楚望在吗?”
楚望是已经出道的爱豆,小有名气,小迷妹遍地,看到许瓷找到,一时间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头。他打算去洗澡,上衣已经脱了,这会儿一边害羞一边憋住力气绷紧了胸大肌,强装淡定地说:“有事吗?”
许瓷捧出了一袋水果软糖。
祁烬从隔壁寝室门口经过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喉头梗了一下,口袋里莫名被珍视的软糖,忽然之间让他厌恶至极,他随手将那袋一模一样的软糖扔进了垃圾桶。
“垃圾就该在垃圾桶里。”
这一丢,好像是在丢自己。
祁烬回到宿舍,面无表情地从随身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管纱布,和一些消炎药。
前两天拿着许瓷给的钱给他妈重新办理了住院,结清了之前的欠款,他妈才能从医院走廊搬回病房,又给他妹办理了转学,放高利贷的人知道他有钱了,拿刀划伤了他的手臂,缝了针,刚刚台上镁光灯太强了,炙烤得他皮肤发痒,应该是流脓了,需要重新上药。
祁烬根本不怕疼,消毒、上药、重新包扎一气呵成。哪怕是手骨在生理性轻颤,血气弥散。他本人是一点痛感都没有的,冰冷,寡淡。
另外几名室友看了都嫌疼,忍不住嘶一口气:“祁烬你是铁打的吗?”
祁烬眉梢淡漠,清寂的轮廓犹如悬崖峭壁上的曼陀罗:“还行,习惯了。”
室友们:“!!!!!”
感觉这人是有点传说在身上的。
这时,许瓷走进他的宿舍,漂亮的小脸蛋上带着小得意,提起他那一兜小糖果,说:“你看这是什么?”
不是送给楚望了吗。
祁烬:“软糖。”
“咦,这才不是普通的糖,这可是有楚望签名的糖!”
许瓷皱皱小鼻子,嫌弃了他一下,弯弯的杏眼里好像藏了小星星:“我今天看到你和你妹妹打视频电话,你妹妹笔袋小爱豆上是楚望,所以,这袋子糖果她一定会喜欢的!女孩子需要被疼爱!”
祁烬骨节分明的手掌里是一小袋软糖,用红色网兜兜着,每一个糖果都小巧精致,里面的小卡牌上写着楚望的名字。
忽然。
祁烬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抽痛了起来。
第一次,好像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痛感。
……原来,人都是会矫情的,有人关心了,就知道疼了。
走廊里的人议论纷纷。
“节目组发的糖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我看见刚刚祁烬在走廊垃圾桶里翻出来了一袋子软糖,好像暗巷野狗找到了自己珍视的狗碗一样。”
“他拿了和许瓷一样的糖果,看见许瓷给楚望糖果,就扔了,现在又捡回去,总感觉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