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郁寒礼从车上下来。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肩膀平直宽阔,犹如女娲精雕细琢的容貌带着天然的冷漠,薄薄的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两片绯淡的薄唇抿直,周身折射出了让人不敢直视的清贵之气。

雨势渐大,他的手掌骨节突出,冷白的手指捏着黑色直柄伞的伞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许瓷听见皮鞋与青石板的相触的声音,抬眸正好与郁寒礼对视上。

忽然之间,感觉又被这个男人保护到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小心脏也彻底安心下来。

刚刚还气焰嚣张,紧攥着他手臂的两名男佣看到郁寒礼的到来,瞬间撒开了手。

好似握过什么烫手的烙铁,抖个不停。

郁寒礼意味不明:“许总是要滥用私刑?”

简简单单几个字,已经如同利剑一般悬在了许惠民的脑袋上,他的额头渗出了薄薄的汗珠。

“没、没有。”

许惠民下意识想将手里的戒鞭藏起来,他久浸商场,见惯了大场面,可此时眼皮沉重得厉害,甚至不敢与郁寒礼对视,喃喃道:“没有这回事儿,小打小闹而已。”

郁寒礼挑眉:“小打小闹?”

郁寒礼将雨伞递给了许瓷,骨节分明的指节一根根握紧。

黑戒在中指上泛着森冷的光。

下一秒,毫无征兆地锤在了许惠民的胃部。

许惠民胃部翻江倒海,瞳孔骤缩,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想要干呕。

可是对郁寒礼的恐惧已经远大于了生理性疼痛反应。

他硬生生地将即将发生的丑态忍了下来。

郁寒礼很满意他的反应,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薄唇轻笑:“许总,我不希望在你脸上看到任何不悦的表情。”

许惠民忍着针扎似的剧疼,给他赔了一个笑脸。

但比哭还难看。

郁寒礼为许瓷撑伞,两人在众人战战兢兢的畏惧目光中离开。

许瓷上了郁寒礼的车,他的发梢微微被雨水打湿,接过郁寒礼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说:“谢谢你。”

顿了顿,余光暼了一下在商务车里坐着的徐大明,好奇:“你原本有事情吗?”

郁寒礼:“是有事情做。不过你热情邀请我,我不可能不来。我也得谢谢你特意放两声鞭炮欢迎我的到来。”

鞭炮?

难不成是甩柳艺倾那两巴掌?

许瓷耳朵尖红了一下:“你都看到了?”

郁寒礼视力很好,大老远就看到小波斯猫张牙舞爪挠人的样子了,眼尾轻扫他一下,有着调情般的温文尔雅,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而是说:“《我是演技派》的张导攒了个局,我作为节目嘉宾出席。”

“你之前被乔明初抢去了这个综艺名额。你是想直接曝光这件事,将他踢出局,让他彻底从你的视线之内消失,还是与他同台竞争?”

许瓷:“你要给我这个资源?”

郁寒礼轻轻捏了一下他白软的耳垂,语气泛着让人心头酥麻的磁性:“看你表现,瓷瓷。我是一名合格的商人。”

话里的暗示意味明显。

金主与小情人之间还能干什么!

郁寒礼明明某些时刻对他热情似火,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对待陌生人的疏离与凉漠,让许瓷也把握不准这个人的真实想法。

许瓷眼尾染上了诱人的胭脂色:“不是说要接吻了吗?”

郁寒礼:“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么多。”

许瓷:“你来之前,是要参加聚会吗?”

郁寒礼:“嗯。”

许瓷思索了两秒,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