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技术,只谈这哄骗他交付信任的行为,就挺不是人的。

许瓷的拳头又硬了。

电话那边的环境发生了转变,原本郁寒礼在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像移到了一个人多的地方。

郁寒礼也说出了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我都被你带偏了。本来是怕官宣后的流言蜚语伤害到你,不过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强大多了。”

这可能是郁寒礼今晚说的第一句人话。

许瓷格外珍惜他做人的时刻,说:“谢谢。”

郁寒礼轻笑了一声:“嗯。”

许是听到了对面略微嘈杂的声音,许瓷轻声说:“你很忙吗?现在。”

郁寒礼:“我来参加一个酒会。”

许瓷:“好,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郁寒礼:“许瓷,我来参加的是一个酒会。”

许瓷:“?”

郁寒礼清冷的嗓音中带了一丝刻意的倦怠,和妖孽邀宠似的:“你不应该叮嘱我少喝一点酒吗?这里的人挺坏、挺油腻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会灌我酒喝。”

许瓷轻轻抿了一下红润的唇肉,对郁寒礼这套说法表示怀疑。

郁寒礼的身份尊贵,不仅在娱乐圈内呼风唤雨,是冷情冷性高不可攀的行业标杆,在圈外,郁家的家族产业更是涉猎广泛,在金融、房地产、医疗教育、电子科技方面成绩显赫。

京都的二世主们在与他的接触中,皆是伏低做小,哪会有人敢去灌他酒喝?

大概郁寒礼想与他玩查岗的戏码?

许瓷不可能一点都不上道,他们这种被包养的,哄金主爸爸开心的小本事还是有的。

许瓷乌黑的眼尾轻撩,清丽的声线带着几分正经和严肃:“不许喝酒,也不许抽烟,要是被我发现,你就完、蛋、了,听到没?”

彼时的京都斯诺克馆。

被污蔑成油腻大叔的几个俊美男人大眼瞪小眼。

哪里来的酒会?

哪里来的会灌酒的大叔?

在众目睽睽之下,郁寒礼丝毫没有泼脏水的愧疚感,反而恬不知耻的放松了声线:“遵命。”

郁寒礼挂掉电话后。

被誉为京都第一交际花的浪荡子顾绝丢给了郁寒礼一支银色斯诺克球杆。

“我都不知道该惊讶你动了春心,还是该惊讶你来找我探讨恋爱技巧,还是该惊讶你他妈可以直接出师了!反正比我会。”

郁寒礼骨节分明的手骨握住球杆,在杆头上打上点巧粉,略略观察了一眼台球桌上的摆位。

他没穿西装外套,一件丝质白衬衫贴合着平直的肩线,劲薄的窄腰溢出禁欲感,高定西裤勾勒着逆天长腿,俯身端杆撞球的姿势,冷白的手背晕了层光似的,将矜贵非凡的氛围感落拓的淋漓尽致。

一杆进洞。

谁看了不得感慨一声,装得一手好逼。

江世:“攻势猛烈啊郁总,你这样主动,美人弟弟能扛得了几局?美人弟弟真惨,还在上学就遇到你这么一个偷心圣手。”

陆正青:“是吧,我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偏不信,还说什么郁寒礼是千年冰川怎么可能这样?把我分享大瓜的激情都打散了。”

郁寒礼的眼尾睇几分清寂的凉色:“我这样会不会吓到他?第一次追人,把握不了进退的尺度。”

顾绝:“靠靠靠靠,你居然承认了。”

“承认对一个人有意思,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郁寒礼反问。

顾绝:“不丢人。只是打从穿开裆裤时起,你第一次对一个人有意思,说是震惊我全家,不过分吧?”

郁寒礼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江世:“兄弟也没追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