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瓷小脸上闪过一丝诚恳的疑惑:“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论真心想犯贱的,谁能贱得过自己啊qvq

许瓷心说。

墨衍舟也顾不得生气了,他快步走了出去。

聚会的地点偏远,不考虑堵车的情况下,最快到医院也要二十分钟,这个药对人体的作用和伤害非常快,只是发病的潜伏期长,别说二十分钟了,十分钟就已经在体内攻击过一轮了。

墨衍舟在厕所疯狂捶打胃部催吐,又去医院进行了痛苦的洗胃手术,他在忐忑不安和陷入失聪失声的恐惧中度过了六日。

这六天,钢表指针的每走一下发出的轻微震颤都是对他的紧绷神经的凌迟。

第七天,他并没有失声,听觉依旧敏锐。

墨衍舟陷入了巨大的狂喜,看来他做的补救都十分有效。

可是到了第八天,墨衍舟从床上醒来,发现世界处于一片寂静中。

耳朵上好似蒙了一层水膜,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调大闹钟,声音到达顶格处,他才勉强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吵闹。

这一点点声音仿佛沙漠中的一滴甘露,让他发了疯着了魔一般疯狂舔舐,没有缓解痛苦,反而加剧了心中的无能狂怒。

墨衍舟尝试发出声音,尝试了好几次,嘶哑的声带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只是他的声音不再低沉有磁性,反而呕哑啁哳,特别难听。

墨衍舟快疯了。

演员不仅考验演技,台词功底同样重要。

他这种状态,连演员都做不成了。

这一刻,他恨不能将郁寒礼和许瓷全都杀了。

深陷痛苦漩涡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许家人的经济犯罪由人民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一审判决许祟沉无期徒刑,许修竹五年有期徒刑,许母和许父拐卖人口被判了十年,不过许惠民已经成了植物人,只能在监外执行。

桐城的一家私人医院。

普通病房里,许惠民脸上戴着氧气罩,呼吸微弱。

护士又来催乔明初缴费,手机里也有房东催缴房租的账单,外卖的二十期分期也在催还。

乔明初头皮发麻,他现在早上一睁开眼到处都在向他要钱,许家垮了之后,他在京都就混不下去了。

因为许母在黎女士面前搬弄是非的关系,郁寒礼禁止京都的医院接待许惠民,乔明初只好将许惠民转院去了桐城。

郁寒礼并未在圈内封杀他。

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名利场,他没有了许家的支撑,圈内人又为了讨好郁寒礼,恨不得人人都踩他一脚。

他没了高大上的工作,靠走穴赚一点微薄的薪水,但是人不是经常死,他主持白事的生意也不是经常能接到的。

许家破产了,许惠民又是个植物人,每天需要擦洗翻身挖屎导尿,好像一个吸盘,无时无刻不在牵制乔明初的自由。

乔明初回到病房。

到了饭点,病房没有一个陪护家属。

乔明初心脏紧绷到了极点,他伸手捏住了许惠民的氧气罩,拿开了。

许惠民无法自主呼吸,离开氧气罩就会死。

乔明初心脏跳动宛如擂鼓。

只需要坚持一分钟,这个攀附在他身上的吸血虫就会被清除。

可是下一秒,他又把氧气罩放回了许惠民脸上。

乔明初失力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杀人,他到底是不敢的。

夜晚,乔明初回到了出租屋。

因为距离医院比较近,即使出租屋的墙面上泛着油渍,墙皮也破败老旧,房租并不便宜。

乔明初随手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