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一个人在后花园,看着这满院子的百花争奇斗艳,现在也不觉得新鲜了。

而且,她算算日子,今天,正是她大学开学第一天,要是她没有遇到这档离奇的事,她今天就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啦。

春晓越想越低落,想回家的念头更加强烈,她拨弄着水缸里的睡莲,水中的倒影变成一片涟漪。

这里很好,每个人都对她很好,但是她毕竟不属于这里,21世纪那边才是她的家。

韦上元从外面回来,在庭院和偏房找不到人,联想到这几天她兴致都不高,好多时刻在强颜欢笑,一个人的时候会去后院的花园待着,果断的往后花园去。

远远的,就见到那个小身躯趴在水缸边上。

待他走近,看到她伏在手臂上微微抖动的肩膀,女孩小小的哭泣声,传递到他耳朵里,让他心脏都揪起来了。

他快步走向她,把小小的一团抱起,走到不远处的亭台里坐下。

春晓被猝不及防的抱起,以为是什么歹人,吓得心头突突,尖叫出声,她转过头,看到是男主,才放下心来任由他抱着。

韦上元把人抱在怀里,让她侧着身子坐在腿上,从怀中掏出手帕,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受委屈了?”

春晓看到他,眼泪流得更凶,原本她一个人没什么,但是有人问,她就会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把眼泪全抹到他昂贵的衣服上,缩在他怀里,委屈的瘪着嘴,“我想我爹娘了,好想好想。”

韦上元听到她的话,心里一阵阵难受,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她生命中最痛的时刻。

那年晓县闹饥荒,他八岁,已经有了记忆,他随着父亲母亲前去搭棚施粥,一路上,浮尸遍野,遍地哀嚎。

刚进到县门,就看到小小的一个人,身上脏兮兮,跪在两个皮包骨的流民身边,其中一个,早就断了气,另一个尚有一些喘息,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另一个手上有划开的伤口,没有多少血液,用尽全身力气举起手凑到小女孩嘴边,让她喝,小女孩一直哭着,要爹爹娘亲别丢下她。

原巧巧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于心不忍,让仆从拿出干粮和水囊,自己主动下车送到可怜的母女面前。

倒在地上的妇人看到她,失神的眼睛迸出巨大的光彩,抬手指向女孩,那沙哑的嗓音用尽她最后的力气,随后,手重重落下。

生命前的最后一刻,这位伟大的母亲,用尽最后的精力,求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说:求求好心的菩萨,救救我女儿。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晓县,伸手拼命的摇着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妇人,嘴里不停哭喊着娘亲,娘亲。

原巧巧蓦然看到这生死离别的时刻,心头酸涩不已,鼻头发酸,眼泪滚落下来,她上前抱住可怜的小女孩,小女孩不断挣扎想挣脱开她的怀抱,要去扑向自己的母亲。

韦鹤看到这可怜的画面,同样心生怜悯,喉头苦涩,他上前接过小女孩,把她抱在怀里轻哄。

那时候才八岁的小上元,看着凄惨的小女孩,第一次从心底扎根出怜惜的感觉,小女孩头趴在父亲宽阔的肩膀上,头转向他这边,脏兮兮的脸上全是泪水划过的灰渍,眼睛肿得像两个小核桃,兴许是哭累了,安安静静的不再动弹,只是时不时还会抽泣一下。

父母决定把她收留下,请随身带着的府医给她把了脉,还好只是因为缺乏营养,身体虚弱,其他方面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第二天醒过来的女孩,完全忘了之前的发生的所有事,性格乐观活泼,与初见那会儿完全两个极端。

府医说她这是伤心过度,出现了选择性遗忘的症状,把痛苦的记忆自我封闭起来,现在快乐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