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双手紧紧揪住脏污的衣摆,表情难堪又羞怯,“我,我身上脏。”
顾愿是个急性子,直接上前把女孩抱进来,感觉到女孩轻得过分的体重,和薄到可以触到骨头的衣衫,她表情错愕,急忙脱下身上的斗篷包住女孩。
春晓也注意到了女孩苍白的面色,和干裂到有好几个破口的嘴唇。
她低头观察她,这才看到大冬天的,女孩脸上居然还是夏季穿的草鞋,她心疼坏了,把女孩抱到桌上坐下,脱下自己的斗篷包住女孩冻出无数个裂口正出血的脚上,手上的冻疮同样触目惊心。
春晓语气都哽咽了,“妹妹,你怎么穿得这般单薄,你父母呢。”
女孩脱下斗篷,挣扎着要下桌,面色急切又恐慌,“我,我没有父母,我只有妹妹,我妹妹还在门外,我要去找我妹妹。”
春晓心下震惊,没想到外头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孩儿,她疾跑到门外,把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抱进来,脱下身上的厚绒外袍,披到小女孩身上,将她紧紧搂住,给她暖身。
一看两姐妹皮包骨头的样子,就知晓她俩是没吃过什么饱饭,顾愿赶忙张罗热水和饭菜去了,又让侍女莫桃去买小女孩的厚绒鞋和冬衣。
直到姐妹俩脸色开始红润,春晓才放开她们,她掏出帕子,浸到刚刚打来的热水里,动作轻柔的为她们擦去脸上的脏污。
擦干净了,春晓才看清她们脸上被寒风吹裂的口子,她心里一紧,胸腔发疼,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你刚刚说,你只有妹妹?所以爹娘都不在了是吗?”
大一点的女孩把妹妹搂进怀里,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陌生姐姐,但是,扬州的冬季,太冷了,她带着妹妹食不果腹,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季,她戒备地点点头,声音哽咽,“村庄遭山贼,村里人家都被洗劫一空,山贼没人性,砍死了好多人,爹娘也被他们害去了,娘亲把我和妹妹藏到灶台里用锅挡住,我和妹妹才幸免一难。”
那幅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女孩身子抖如筛糠,似是有了泄口,撕心裂肺的哭着,“爹爹和娘亲,被他们活活砍死,我和妹妹,等他们走了,才敢出来,我带着妹妹一路北上要饭,误打误撞进了扬州城里,又机缘巧合看到了门口贴的告示。”
春晓心疼的抱住女孩,“不哭了不哭了,姐姐不问了,是真的,姐姐这里收绣娘学徒,无偿教学,包吃包住,以后你和妹妹就在这里住下,好不好。”
女孩睁着一对与凹陷面颊不匹配的大眼睛,眼泪又涌得厉害,她拉下妹妹一同跪在地上磕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春晓那受得住这样,赶忙把姐妹两个拉起,心疼得无以复加,“先吃饭,吃完姐姐带你们洗漱,好不好?”
稍小的女孩听到有饭吃,悄悄拉住姐姐的衣角,窘迫地说道:“姐姐,琴琴好饿。”
顾愿刚巧这时回到,她站在一旁,指引酒楼的小二送饭菜进来,放桌摆好,慈爱的招呼两个可怜的娃娃,“妹妹来,先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说其他。”
小女孩看着满桌佳肴,不停吞咽着口水。
春晓一边牵一个,“走,先填饱肚子。”
姐妹两个已经很久没能吃过一顿饱饭,有时候讨得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又怕吃完了后面没有,所以一个馒头姐妹俩掰着吃,渴了就喝河水,看到满桌的热菜,眼睛止都止不住。
姐妹两个刚拿起筷子的时候,还有些拘谨,最后,似是她们心疼又慈爱的眼神让姐妹俩放松了警惕,她们大着胆子,扒拉饭的筷子刨得更快了一些。
春晓和顾愿在一旁,时不时给他们夹菜,倒水,叮嘱她们慢点吃,别噎着,饭管饱。
姐妹俩吃饱了,春晓和顾愿又带着她们去洗澡,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