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能得偿所愿。
也因为这个缘由,我对弑剑宗有些了解不过不多。大致也就是修真界明面上流传的那些消息。
此时看着这群猎猎白衣的少年郎,倒是心底暗暗腹诽了一下,果然一个个看上去都是令行禁止的老古板,和他们的大师兄容初弦差不多。
容初弦便是我最怕的那种正经到有些古板的类型,端庄肃穆,面对他总有几分要受长辈考校似的压力。
我并不讨厌这种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正人君子”名号的人,只是也最不擅长和这类人相处,会有心避一避。抬出水面的一截苍白的小腿,无声无息又沉入了水底。我略微怔着望了一会外面,虽然知晓有法术代为阻隔,但我如今不着衣物在玉池当中沐浴,外面却是青天白日,能明晃晃望见容初弦的身影,到底还是生出几分不自在的意味来。
有些奇怪。
不泡了。
脑子都泡晕了。
我如此想着,也从水中起身。自锁骨当中蓄着的水珠顿时滚落而下,擦过那截细窄而薄的腰身,顺着一截弧度没入了水中。
下半身自然是还浸在水中的。虽然由水依托着身体,这一步步下去踩得沉,但我还是很稳当地准备转身踩上玉阶,却正在此时,撞见那容初弦骤然转过脸来。仿佛隔着一段距离,我二人对视了一眼般。
这错觉实在是古怪。
我心道。我自然是能看见容初弦的,可他必然望不见我,何提什么对视了
但我分明看见容初弦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底好似微动了动,如雪一般苍白冷淡的脸上,骤然攀附上一丝淡红。因他那还肃穆严整的神情,这骤然飞出的红色显得格外惹眼和异样,接着他猛地转过了头。因为动作太迅疾,反倒和平日宠辱不惊的风度,差距格外的大
我:“……”
“……?”
这模样太怪异了,以至我一时怔在了原地,抬不起腿。
容初弦什么情况,怎么忽然间和……
另一旁,弑剑门弟子。
虽也是集体出行,前往重海古城,但与其他门派驾驭巨型法器赶路不同,弑剑门弟子各个都是御剑飞行,以此磨炼体魄和剑的默契程度。
而容初弦是大师兄,行于首位,为众弟子开路。感受到他的灵气波动,其他人便循那一丝剑气而去,绝不会出现什么走丢的意外。
也因此,容初弦一慢下来,其他人感知也是很明显的,纷纷放缓了御剑的速度。
弑剑门的二弟子察觉到师兄似乎有些分神,也心中奇怪。他只落于容初弦一个身位,此时也很好追过去,踩着剑在容初弦身旁恭敬道:“师兄,何事?”
他当然不会觉得师兄是随意分神,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了。
“无事。”容初弦答。
虽然得了答复,二弟子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方才师兄是向那处望去……他刚有微一偏头的动作,忽然被一道疾风糊住了眼睛,差点一个趔趄。
正诧异时,听见大师兄的声音:“守持自身,不可分心。师弟,你心气太浮了。”
得了大师兄的教诲,二弟子顿时觉出自己方才的确是心浮气躁、动作颇多。师兄都说无事,他却左右张望,没有一分沉静心性。顿时心中羞愧,受了教,恭敬地答:“是,师兄。弟子谨记。”
那一席白衣队列,很快也离开了视野当中。
我又坐回了池中,总有几分犹疑,越回想越觉得容初弦的反应大不对劲……电光石火间,脑中和骤然劈下一点灵光似的,忽然回忆起前世我所听闻的有关于容初弦的一些逸闻了。
说容初弦那一双天生金眸,是上古血脉流传,在他身上显化的格外明显。因此容初弦也保留了些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