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触碰着那无形之物。
“它”没有躲开。只是轻轻按下了我的指尖,好像是在示意我不要乱动。
因为过度的疲累,其实我的思维有些迟缓。
比如我没发现,耳边属于妖兽的怒吼声和喷吐烈焰之声竟已经许久没听见了,难得清净了一会,外界的喧嚣仿佛被刻意隔离在外。
但某种意义下,“安静”也代表了危险。
尤其是面临一个出窍期妖兽的时候。
当我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这蹊跷的寂静的时候,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那妖兽以肉.身撞击过来,有种势必要同归于尽的血气。瞳孔微微一缩,手指蜷曲着,下意识握住了那无形之物。
当然,这样懦弱胆怯,求助的本能,其实也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我便竭力运起刚刚被修复完成的丹田金丹,要念出一道法决,在开口之前,却被又一次按下了手。
“……”
我正心生恼怒时,听到了一道冷淡悦耳的声音。
初听时觉得和容家那位大少爷的音色挺像的,但很快意识到两者之间其实很有些差别。容初弦那是端正、肃然,方方面面挑不出毛病的自持冷淡。这声音就是单纯的冷了不知为何,我还感觉怪耳熟的,但是飞快搜寻我的记忆之中,也绝没有碰见过这么兼具个人风格的人。
而那人很冷冷淡淡地说了句:
“无妨。”
什么无妨?
这疑问当然没持续多久。
因为眼前,那只差点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如一座小山一样巍峨巨大的妖兽,在那两个字落下之后,悄无声息地、被某种法术吞噬,身体解构成细碎的血肉又快速湮灭为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便这样消散于无了。
恐怕神魂也不会有剩下。
只用了这一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