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颓山:“……”
看来又生气了,啧,怪不得不长个儿。
晏将阑气得心脏狂跳,气盛焦竟然没追来逮他、气玉颓山晏玉壶帮倒忙,更气自己错失机会,平白把苦果往肚里吞。
但他又顶着晏聆的身份,又没来由地产生一种近乡情怯似的恐惧,不敢去想盛焦对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盛焦为何不像之前那样对他追根究底?
是因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欺骗让他彻底不耐烦,连一丝交集都不想同自己有了吗?
晏将阑突然想抽自己一嘴巴。
巧言令色,鬼话连篇的骗子。
任谁和他这样的人相处,迟早有一天都会觉得厌恶。
盛焦不是圣人,被骗了这么多回想要摆脱他,理所应当。
晏将阑走在熙攘人群中,孑然一身,隐约嗅到桂花香,微微抬头就见路边一棵丹桂悄然绽放金灿花簇。
不知怎么,晏将阑笑了一声。
他走回方才遇到盛焦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也是,没有人总会在原地等他。
晏将阑浑浑噩噩地想要回家,但思来想去发现自己除了晏温山竟然没有任何归处。
他在诸行斋住了四年,在恶岐道六年,甚至将獬豸宗的清澄筑摆弄出自己最喜欢的布置暂住几日。
但终归都不是他的家。
晏将阑默不作声地转道回了没奈何的十二居医馆。
这家救死扶伤的医馆开了许久却从未经营,晏将阑这几年成日干着杀人的勾当,连名字都没取。
此次尘埃落定,他终于想要认真将医馆开起来。
得先定个名字再说。
晏将阑给自己编排了一堆事干,想将盛焦抛诸脑后,等他有勇气了再说。
魂不守舍地回到没奈何十二居,还未推门进去就见雕花门露出烛光。
有人在?
晏将阑愣了一下,才记起来在进“梦黄粱”之前,他让晏玉壶将无尽期给带回十二居,省得被雷谴殃及。
他没多想,将门打开,疲倦地道:“我回来了。”
无尽期:“唔!”
晏将阑满心颓丧,敷衍道:“你该喵喵叫,快喵几声哄我开心。”
无尽期:“唔唔呜!”
晏将阑将门关上才意识到周遭声音不对,迷茫转身突然愣住。
偌大医馆布置井然有序,全然不像是被猫霍霍三个月的“废墟”,无尽期化身的黑猫正被獬豸宗的缚绫捆绑成猫猫虫狼狈趴在桌案上,好像还没下了闭口禅,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瞧见晏将阑过来顿时眼泪汹涌而出,拼命唔唔着用眼神乞求让他救命。
本来空无一人的桌案旁一道结界缓缓消散,露出其中隐藏着的人影。
与此同时,晏将阑耳畔猛地响起盛焦的焦土龟裂声,手腕上的应声铃也跟着催魂似的叮铃作响。
盛焦坐在软椅上,垂着眸抚摸着冬融剑,一旁蜡烛燃烧一半。
他已等了许久。
晏将阑:“……”
晏将阑下意识后退半步,背靠在雕花门上,“哐”的一声。
盛焦头也不抬,冷声道:“继续逃。”
晏将阑浑身一僵,看盛焦一边冷冷擦剑一边让他逃的举止,隐约有种自己若是真的逃了,那把冬融剑许是会直接抹了自己脖子的错觉。
晏将阑艰难吞咽一下,看着一旁被五花大绑的猫,怯怯道:“哥、哥哥,我的猫……”
盛焦看也不看他,猛地将冬融剑一挥。
剑尖直指无尽期,森寒剑意好似要将人冻成冰块,寒芒一闪。
黑猫吓得浑身僵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