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朝夫人离开洞府,晏寒鹊正要将石门封上时,晏聆突然莫名惊慌,快步上前:“爹!娘!”
朝夫人回头看他。
晏聆讷讷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夜幕四合,晏寒鹊和朝夫人站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背后是阴沉好像要吞噬人的黑夜。
晏聆心脏狂跳,双手扒着已经封了一层的结界,满脸害怕地看着他们。
晏寒鹊手一顿,突然将那层已封的结界打开,缓慢走进两步朝晏聆一招手。
晏聆立刻跑上前一把扑到他怀里。
晏寒鹊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声道:“别怕。”
晏聆还没反应过来,晏寒鹊已将他拉开。
朝夫人弯着腰温柔擦掉晏聆脸上不知何时已落下的泪痕,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乖,等雨停了,娘就接你出来。”
晏聆嗅着她身上淡淡药香,闷闷点头道:“好。”
第78章 烛火灰烬
晏聆在等雨停。
虽然身处无数结界的紧闭结界中,但晏聆却莫名确信外面正在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淅淅沥沥,并非夏日的狂风暴雨,像是一曲悲伤的琴曲。
晏聆坐在洞府门口,抱着膝盖缩成小小一团,将一只耳朵贴在冰凉石门上,赖叽叽地听着小雨声。
直到这个时候,晏聆才有时间思考声音的事。
自从他这次醒来,耳边充斥着各式各样细微的声音,像是有谁在他耳畔窃窃私语似的。
但晏聆像是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只能磕磕绊绊理解那奇特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晏聆怀疑自己走火入魔幻听了,正在使劲揪耳朵时,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啸声,像是在预警似的。
还没懂其中意思前晏聆已本能作祟浑身寒毛直立,瞳孔都惊得缩成一个点。
懵懂又惊恐地朝旁边望去,烛火倒映中,角落里一条蛇竖瞳冰冷,吐着信子森森看他。
好似要攻击。
晏聆吐出一口气,小声嘀咕:“蛇嘛。”
他从小在晏温山跑到大,夏日时几乎天天瞧见丛林中的蛇,根本见怪不怪,他抬手随意拂出一道微弱灵力,将蛇打到角落里待着。
别烦他,想事情呢。
但晏聆根本不知道“天衍相纹”是什么样的,就算体内有了人人惊羡的灵级相纹也不懂也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地靠在那听着雨声继续思考。
十岁的孩童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迷迷糊糊地又想睡觉,但他心中总是不安,总觉得外面的雨落声微弱,但却莫名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晏聆伸手挠了挠门,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娘,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什么时候雨能停?
没有人回答他。
晏聆就算犯再大的错也没被罚过禁闭,抱着膝盖闷闷坐在那,心想早知道要在这里待这么久,就让阿月过来陪他了。
晏月年纪小,性子又软又爱哭,两三句话就能将他逗得嚎啕大哭,特别好玩。
晏聆丧良心地开始畅想小哭包晏月哭唧唧的画面,心情终于好一点。
他正想靠在洞府上小憩一会,外面的落雨声突然伴随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的声音剧烈传来,和方才遇到蛇的预警声一样,但程度却截然不同。
若说方才那条蛇对晏聆的威胁只是“示威”,想将他驱除出去,那外面的声音便是铺天盖地的杀意。
危险。
晏聆迷迷瞪瞪地察觉到不对。
晏温山一年都来不了两个人,且一般是晏寒鹊的好友或隔壁门派的叔伯,各个友善。
他们一家人在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