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这会儿正是热闹时段,步行街上霓虹泼洒,随处可见成双结对青春靓丽的俊男美女。
郑时熠酒喝多了,从会所出来说有点饿,正好季与淮晚饭也没吃,于是驱车拐进商业区主干道,他没怎么来过这一带,完全跟着导航走,帕拉梅拉压着限速在人比车多的街区道路上慢悠悠地开,郑时熠坐在副驾拿手机搜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店。
“这个川渝人家火锅看着口碑不错,要不就去这家吧。”他点进地图里店铺的详情页看了会儿评论,提议道。
“我不吃辣。”季与淮淡淡拒绝。
“简单,那就点鸳鸯锅,我爱吃辣。”
火锅店门口车满为患,两层楼的玻璃窗内雾气袅袅人头攒动,生意异常兴隆,郑时熠吹了声口哨,美滋滋道:“看来我选对了。”
季与淮抬眼扫过去:“人太多了,换别家吧。”
郑时熠敲了敲腕上表盘,“都已经过饭点儿了,里面肯定有空座,来都来了,走吧。”
季与淮握着方向盘既不接腔也不发动车子。
郑时熠扭头看他面无表情一张俊脸笼在车窗外洒进来的霓虹光影下,戏谑:“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季与淮乜他一眼,不冷不淡道:“没地儿停车。”
“得。”郑时熠耸耸肩,为了吃顿火锅委曲求全:“我下去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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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二楼靠窗卡座,汤珈树眼睁睁看着季与淮跟另一位英俊男人齐步并肩在路上走,后者动作亲昵地靠过去抱了下他肩膀,虽然很快就分开,反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盖弥彰之感。
他几近仓皇地收回了视线,生怕再看到什么令自己心口发堵的画面,即便季与淮无论和谁在一起,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面前的鸳鸯锅已经停止了沸腾,面上凝起一层薄薄油脂,汤珈树看着,再难有胃口,抬头问孟蕾:“你吃饱了吗?”
孟蕾并未注意到他方才微表情的变化,揉揉肚子说:“饱了,最近减肥,晚上不能吃太多。”
“你好像一年四季都在减肥。”
他不经意一句话,却惹来孟蕾的金刚怒目,刚准备反击,就听汤珈树接着说:“本来也不胖。”
孟蕾顿时笑逐颜开,支着下巴看过来:“你呀,明明情商挺高挺会说话的,干吗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汤珈树将杯子里剩下的酸梅汤喝掉,略微冲淡嘴里残留的烟味儿,坦诚道:“我说的是实话。”
孟蕾看他那动作,又扫了眼桌上的剩菜残羹,善解人意道:“你也吃饱了?那行,走吧。”
“嗯。”汤珈树拿起桌上手机,“我叫个车,一道走,先送你回去。”
孟蕾拎起包和外套,笑眯眯道:“真会照顾人,谢啦。”
俩人离席到柜台结账,服务员告知他们那桌已经买过单,孟蕾才终于反应过来,“好哇,借口去洗手间,原来又偷摸把单买了,明明说好了我请客的。”
汤珈树笑笑:“下次你请。”
“又下次,再这样我真生气了啊。”孟蕾边说边气冲冲地将包往他怀里一递,“帮我拿下,酸梅汤喝多了,我也去趟洗手间。”
这家火锅店生意不错,已经是晚间八九点钟的光景,客人却一茬儿接一茬儿,汤珈树拎着孟蕾的香奈儿小方盒,靠着收银台一边等人,一边低头查看网约车是否有司机接单,这附近到底比较偏,好不容易有人接了,要从大学城开过来,还得等上个十几分钟。
季与淮被服务员引着往里进的时候,一眼就瞥见了站在门口位置的汤珈树。
他还穿着上午面试时的那套衣服,大概是火锅吃热了,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手里还拎了只显眼的女款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