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吵,”我转过头,暗沉的瞳孔一眨不眨,“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吗?”

父亲犹豫着,似乎想说点什么。

最后,他叹息着走了,只留下一句:“节哀”和“抱歉。”

安静的病房内,我听着嘀嗒的心律仪的声音,和吊瓶内液体滴落的声音。

警方的人来了一趟,做了点笔录,然后例行安慰了一下我不要太伤心。

我涣散地抬眸,盯着窗外的银杏叶,沉默。

其实,没有人知道,

那天出发后的我,在看到薛雅的信息后,调转车头方向,驱车开了几百里路,回到了这里。

在那个她发的影院定位前,一个人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那个应该赴约的人。

察觉到事态之后,我发动了手上的一切资源找到了她的具体位置。

警方当然不允许我跟着他们一起前去,

深山老林的地方,哪怕是警车也没法开上去,他们是靠直升机直接飞到后山绕过去的。

但我不行,

于是,陡峭偏远的丛林,我全靠自己,一个人爬了几万步,在深山野林里一个人找到了她的方向。

当时哪怕是警方看到我,都震惊了。

“你和她,感情一定很好吧。”

年轻的警员说完这句话,就带上门就走了,房间里安安静静,只余我一人。

我慢慢地,慢慢地把头靠到了骨灰盒上。

“薛雅,那天的事情,我原谅你了。”

我的声音平静,呼吸都静得不可闻。

“我想你了,回来好不好?”

(全文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