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同样的话题,同样的结果,他早已疲惫不堪,也不想再强求了。
池砚舟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愧疚,“爸,对不起。”
他深知,池家单传,他却无法满足父母想要抱孙子的心愿,这份愧疚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池琛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理解与心疼,“我和你妈妈不怪你。”
他明白,儿子的心早已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而封闭,一切皆是命运的捉弄。
离开家后,池砚舟驱车前往江家。
这三年来,每一个周末,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来到这里,看望沈清棠。
江家大宅依旧气派,却也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
池砚舟提着精心准备的新熏香,走进江家。“沈姨,我带了些新的熏香,安神效果很不错的。”
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关切。
沈清棠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砚舟啊,又让你操心了。”
三年时光,在沈清棠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细纹密密麻麻,眉眼间总是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愁,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
“没事的沈姨,最近天凉了,您要注意好身体。”池砚舟叮嘱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沈清棠望向窗外,花园里的花朵依旧娇艳夺目,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是啊,秋天又来了啊。”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对时光流逝的感慨。
池砚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繁花似锦,却抵不过心中的孤寂。
“砚舟。”沈清棠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眼神中既有眷恋,又有劝说之意,“你也该向前看了。”
她顿了顿,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合适的人,就安家吧。”
说出这番话时,沈清棠的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她希望有人能一直记得自己的女儿,可如今,她明白,让池砚舟一直沉浸在过去,对他太过残忍,自己多少有些自私了。
池砚舟垂眸,声音低沉而坚定,“沈姨,我有妻子。”
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在他的心中,江穗岁从未离去,一直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沈清棠的眼睛瞬间酸涩起来,这些年,她虽深居简出,却也听闻了不少外界的传闻。
外面的人都知道,池家掌权人对妻子情深意重,戒指从不离手,而他的妻子江穗岁,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却早早离世,令人惋惜。
许是年纪大了,又说了许多话,沈清棠感到一阵疲惫,便上楼休息去了。
池砚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待沈清棠上楼后,他缓缓走上楼梯,手指微微颤动,仿佛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
房间内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
池砚舟轻轻关上门,缓步走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回忆。
他缓缓伸出手,抚摸着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指尖划过桌面、窗台,仿佛能触碰到曾经的温度。
最后,他坐在江穗岁常坐的椅子上,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张熟悉的照片上。
池砚舟伸手拿起相框,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照片里女孩的脸庞,仿佛能透过照片感受到她的存在。
“砚舟,岁岁不会怪你的。她最希望的,就是你可以幸福的度过一生。”
沈清棠上楼前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他看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江穗岁,声音哽咽,“岁岁,我知道你是不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