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爱去旅游。
霓虹灯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眼底投下斑驳阴影。
三年前那个雨夜,他取出藏在枕下的水果刀。
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滴在江穗岁遗落的围巾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若不是时向晚及时撞开房门,他早已追随那抹远去的身影。
池砚舟自杀并没有成功,他被救了回来。
可他早已经心死了,他甚至在恨,为什么想死的他却不能去死呢?
他几乎是刚醒过来不久,又要再一次自寻短见。
池砚舟挺后悔的,本来想着慢慢流血让他痛苦的死去然后去陪岁岁的,谁料想被救了过来。
池砚舟被控制起来,有人监管着。
时向晚看着没有生气的儿子,何尝不明白他呢?
岁岁走了,他也死在了那天。
最后,还是沈清棠憔悴的来了,带着一封信。
"砚舟,看看这个。"沈清棠枯瘦的手指颤抖着递来信封,眼尾的细纹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泛黄的信纸上,江穗岁娟秀的字迹洇着水渍:
"阿舟哥哥,求你,替我看看未来的海,然后好好的一个人活下去……”
病房里压抑的呜咽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
晨光刺破薄雾时,池砚舟抱着白菊踏上墓园台阶。
露水浸透了他的皮鞋,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少女扎着蝴蝶结,笑眼弯弯地望着镜头,仿佛下一秒就会伸手接住他递来的花束。
墓碑上的照片里,江穗岁永远停在十八岁的夏天,笑靥比身后的白菊更灿烂。
他在坟前坐下,西装裤很快被露水浸透:"岁岁,陆今安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池砚舟嘴角勾起,
"你不知道,陆今安表白那天,居然还哭了呢。"
风沙沙吹过,他轻声道:"我好想你。"
男人忽的低沉下来,"我现在每一天都在好好活着,你看见了吗?"
池砚舟苦涩地笑起来,"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我是不是很棒?"
无人回应,只有一旁的树叶悄然落下。
"岁岁,我想你了……"
夜幕降临,池砚舟神色淡然地从墓园走出,宋寒打开车门。
车子重新行驶,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池砚舟回到住所,洗漱了一番,成熟的身体上带着大大小小的疤痕。
他裹着浴袍,来到了阳台上,指尖夹着烟,神色不明地看向远处。
身后的房间里,床头柜上的相框里。
是那张高中时候的照片,还有那张在海洋馆的合影。
第二天,池砚舟又恢复成掌握生杀大权的池家掌权人。
位高权重的他,晚上出现在宴会上,静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周身气场冷冽,周围想去搭讪的人无一人敢上前。
"今天怎么来这里了?"季宴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顺势坐在池砚舟身旁。
"今天最后有一个慈善捐款。"池砚舟淡淡解释。
后者恍然大悟。这几年,池砚舟专门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他们身边的人都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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