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和手捧着杯子:“我其实并不觉得药可以治好我,但你给我开的药我都会吃的。”
程措笑了笑:“我也有一个病人不爱吃药,自己研究出了克服自己病症的方法,还挺管用。虽然不值得推荐,但不得不说,很多病其实并不是只有吃药这一条路。”
粟和抬起头来:“可好像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病人每天都要吃药。有时会想,他们真的有病吗?”
程措也想过这个问题,那些人是想通了还是没想通呢?其实疯了未尝不是一种对人生的选择,可以逃避很多苦难,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遇到很多理性的人,比如温火这样注定会成为物理学家的,他们很难理解心理学,精神病学。
程措以前还会跟他们辩证,从事这行业时间久了,他反倒理解他们了,就像约翰?舒勒一本书里写的,很多心理学家一样认为心理学混乱不清。
原话他记不清楚了,但意思是这样。心理比人性还不好揣摩,人性复杂,而心理,则是荒谬。
粟和又说:“你是临床心理学家,还是精神病专家,你为什么不选择投身学院,或者去医院。我认为你的价值不应该被限制在这一间工作室里。”
程措笑了:“我只想帮助人而已。”
很简单的一句话,粟和再无疑问。
程措也给病人用过电击,打过镇静剂,灌过麻醉药,他也曾无所谓他们幻听的声音,虚妄的梦境,几个人格,几副面孔……
当他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临床医生,他自己都会觉得,他只需要控制住他们发疯,给他们开药,那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突然有一天,他所在的精神病院里出现了一个正常人,可他们没有分辨出来,最后把他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