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点头。
沈问礼很传统,金歌不是,金歌接受了太多新时代的思想,所以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病态的行为和千疮百孔的精神。哪怕她并不认同。
就算是这样的金歌,在沈家,也要坚决拥护她丈夫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利:儿女不能跟长辈叫板。
这是规矩。
也是传承。
沈诚进了书房,沈问礼手里握着把藤杖,面朝着齐白石的画,背朝着他。他叫了一声:“爸。”
沈问礼转过身来,松弛的皮肤和眼周、嘴边的皱纹很明显了,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英姿飒爽。他是怒目瞪着沈诚:“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生?”
当初沈问礼是不太愿意沈诚娶韩白露的,是在金歌的影响下,慢慢承认了沈诚早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并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才不再干预,由着他们办了婚礼。
后来衣衣出生,沈问礼彻底消除了偏见,接纳了这个儿媳妇,谁知道今天给他这么大个刺激。
沈诚说:“是。”
沈问礼往前大迈了两步,手起,藤杖落,重重打在沈诚上臂。
沈诚一动不动,面部平和,看不出情绪。
沈问礼第二下打在他背上:“囚禁?你在犯法你知道吗?这是我教你的吗?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沈诚保持直立,不为自己辩驳。
沈问礼第三下打在他胸膛:“男人背顶天,胸撑地,走大道,行正义,你在干什么?你在欺负女人?这是我沈问礼教给你的吗!?”
沈诚始终不发一言,照单接收沈问礼的训斥,算是个听话的。
沈问礼打完他,把藤杖往全翡翠铺的桌上一扔,发出一听就知道贵的声音。
金歌见书房没动静了,这才进门,端着水和药走到沈问礼跟前:“吃了药再听你儿子怎么说。”
沈问礼吃了药,坐下来,看都不看沈诚一眼:“你说吧,我看看你说什么。”
沈诚把他带回来的一沓纸放到沈问礼面前,说:“韩白露确实患有精神病,是一种罕见的臆想症,这个病症会影响到衣衣,所以我分开了她们。”
沈问礼翻开那几张纸。
沈诚在他翻的过程中又说:“后面那几张,是我和衣衣的亲子鉴定报告,衣衣不是我的女儿。”
金歌猛地转头,看向他。
沈问礼直接站了起来,满脸错愕。
沈诚又说:“我很喜欢那个孩子,你也是,所以我打算把她当亲生女儿养。韩白露,我也可以原谅她对我的欺骗,但我不能让她疯疯癫癫的在外面。我得顾及你跟我爷的脸面。”
沈问礼血压要高了,怎么会这样?
金歌也只知道韩白露跟沈诚在加拿大认识,可能有段不太好的渊源,娶她是恨意使然。她曾想过两看相厌的人日子过久了,也许就看顺眼了,所以对他的婚姻她一直是顺其自然的态度。
这两年,沈诚没表现出对韩白露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想着到底是强扭的瓜,就有劝过他放手。
她是真的不知道,韩白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衣衣还不是沈诚的孩子。
沈问礼理了半天,身体上接受了这个刺激,但心里还是不能够平静。
最后沈问礼原谅了沈诚对韩白露的处理,因为换做是他,不见得会比沈诚处理的妥当。
他们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家族,虽然传统却并不迂腐,没把家族形象看的多重要,但还是要顾念沈怀玉这一辈子经营的好名声。不能让这样荒唐的事败坏了。
沈诚走后,沈问礼和金歌沉默地坐在书房两端,都有点不是滋味儿。
过了会,沈问礼问了金歌一句:“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