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认真道：“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叶秋水才不认，两眼一瞪，“谁是你?妹！少套近乎！”

“你?娘嫁给我爹了，我比你?大，你?不就是我妹妹？”

叶秋水不理他，埋首继续拨算珠。

江泠有些挫败，肩膀塌下。

见她算得认真，走?过去，问：“你?在?算什么？”

“礼金。”

叶秋水说：“算算收了多少。”

江泠发现她算数很?好，算盘打?得快出残影，噼里啪啦，神色不变，丝毫没有凝滞。

见礼金不少，小姑娘眼睛里露出亮晶晶的光芒。

小小年纪，已经是个十?足的财奴了。

算完账，堂中又安静下来，叶秋水瞥到江泠还肿着的鼻子?，询问：“你?还疼吗？”

“还好。”

江泠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打?架？那天。”

叶秋水低下头，抠了抠手指，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他们说我是没爹的小孩，是野种?。”

大概是没有别的能倾诉的地方，叶秋水只能告诉江泠。

叶寡妇在?村子?里的名声并不好，一个过于貌美?，只身一人，引人注目的寡妇，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揣测。

“我气不过，就揍他们，脸肿得张不开嘴，就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江泠一听，秀气的眉头皱了皱。

“那也不能打?架。”

他冷不丁道，叶秋水顿时如同炸毛的猫一般，差点跳起来，“难不成由着他们骂我呀！”

“不是。”江泠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伤人亦伤己，我们应该智取。”

叶秋水有点听不懂，“什么意思？”

江泠抿了抿唇，沉思片刻，“过两天告诉你?。”

又几日，叶秋水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江泠突然找到她，说：“你?跟我出来。”

“怎么了？”

江泠没有回答，而是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出门。

过一会儿，叶秋水看着面?前?的院子?，说：“这不是阿壮家吗？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阿壮就是上次和叶秋水打?架的男孩之一，江泠神情讳莫如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在?房屋后蹲下。

天色渐暗，许久，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摸进院子?。

叶秋水人小鬼大，“是阿琪的爹爹。”

阿琪又是另一个男孩。

阿壮的爹爹是大户人家的长工，鲜少在?家，只有母子?二人。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江泠突然掏出个火折子?，扔到院里的草垛上。

叶秋水不明所以时，江泠又大喊一声，“走?水啦！”

他压着音色，连喊几声，而后拉着叶秋水狂奔逃走?，叶秋水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但是也扯着嗓子?喊，“走?水了，快救火啊！”

村子?里的住户都是茅草房，家中围着篱笆，堆着柴火草垛，一旦走?水，风一吹，附近的人家都要跟着遭殃。

因此，一听说走?水，半个村的人都提着水桶出没了，冲到冒着火苗的阿壮家，屋中两人甚至来不及分开，霎时被撞了个正着。

最前?面?提着水桶的大娘，“哎哟，我的娘嘞！”

那边闹哄哄的，人头攒动，这厢，江泠已经带着叶秋水跑远了。

七岁的江泠还不知道村民们口中所说的通奸是什么意思，但他读书?多，知道孤男寡女，不该共处一室，这样是不对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乡民们便传言，阿壮的娘和阿琪的爹搞在?一起了，他们两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