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水担忧他腿伤会复发,连饭都吃不下了,江泠一日都没有回来?,到?了晚上,叶秋水等着急了,想带人去河道上找,刚要出门,大?门被推开,一身?雨水的江泠一瘸一拐地走?进。
腿在?水里泡了太?久,已经麻得没有知觉。
一进门,看?到?堂中还点着灯,叶秋水看?见他,顾不得还在?下雨,冲过来?扶他。
她眼底隐含责备,张了张口,又什么都没说。
江泠将伞移到?她头?顶。
雨水稀里哗啦,很快就将衣衫淋湿。
两人冲进檐下,林伯赶紧去煎姜茶,江泠进了屋子,换下湿衣服,喝一碗姜茶,发了发汗,穿上干净衣服。
他问林伯,“芃芃喝姜茶了吗?给她也送一碗。”
林伯点头?应是,一推开门,发现叶秋水就站在?门外。
下过雨,檐下潮湿,容易受寒,江泠走?上前,拉她进来?。
林伯将姜茶端过来?,放在?案上,随后便出去了,屋里只剩二人。
“哥哥,你腿难受吗?”
叶秋水仰起头?,担忧地问。
“还好。”
江泠轻声道,刚刚泡过脚了,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钝痛舒缓了一些。
叶秋水眼底的担忧并没有消散,以前每逢雨雪时,江泠都会腿痛,今日雨这么大?,不知道得多难受。
她按着他坐下,有些生气,可是又知道江泠是为了民生,他是一方知县,要以百姓为重,他做不到?视若无睹,叶秋水不能责备他,怪他不注意保重身?体。
心里气闷,又无法言说。
“哥哥,你能不能不当官了,我?养你。”叶秋水突然?开口:“我?有许多钱,可以养你。”
江泠愣了一下,而后淡淡地笑,轻声道:“傻姑娘。”
她嘴巴撇了撇,觉得当官一点都不好,俸禄那么少,还那么辛苦,可是这是江泠想要做的,她嘴上说着叫她别当了,可心里知道,江泠肯定不会真的辞官。
他心里记挂着儋州的百姓,早出晚归,一日都没有歇过。
忙民政、忙教育、忙水利、忙农事。
好不容易办起学堂,这一年,在?他任职期间,作奸犯科的案子少了许多,田主?不敢再压迫农人,冗杂苛刻的税目被废除,一座又一座由他改良过的水车伫立在?田野间。
他是百姓眼中两袖清风,正义凛然?的江大?人,不管官职多大?多小,都会竭力去尽好自己的责任。
叶秋水叹了一声气,也坐了下来?。
少女鬓发微湿,身?上带着几分寒气。
江泠取来?一方干燥的布巾,让她转过身?,给她擦头?发。
“哥哥……”
她声音极轻。
江泠拢起她的头?发,听?到?她喊,应了一声。
“我?后日就要走?了。”
江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手指僵了一下,回过神,继续擦拭湿发,“嗯。”
叶秋水有些生气,又是“嗯”,别的话都不会说了吗?
她来?了儋州半个月,他都在?忙于公务,难道他没有发现,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说话,明明快一年没见。
叶秋水转过身?,面对他,看?上去气鼓鼓的,眉心下压,带着几分怨气。
江泠不明所以,攥着布帕,“怎么了?”
她一问,叶秋水就说不出话来?了,她还能叫他别管政事,陪她玩吗?大?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叶秋水摇了摇头?,转过身?,重新坐好。
江泠不知道她怎么了,擦干了她的头?发,呆坐着。
他其实?有许多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