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会令她生恨。

恨比爱长久,更何况他连爱都不曾得到,所以她如今的恨于他就显得珍贵。

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儿陷在素锦软枕中,像扎根的香兰,肩膀抖动,无端给人受委屈后的可怜。

沈听肆不知道她那种情绪是真的,亦分辨不出此刻她是在恨他还活着,还是因为旁的。

他静幽幽地看着,弯下腰,从后面抱住她,耳垂上的莲花红耳坠沉长的流苏落在她的琼鼻上,轻轻地晃动。

“怜娘……”

旖旎的檀香钻进她的鼻中,仿佛置身于供应香火的佛龛中。

“别哭了。”他抛去伪装的沙哑,露出原本偏冷柔的嗓音。

除了梦中,谢观怜已经很久未曾听见过了,心口微妙地颤了一下。

很微妙,不是恨,而是忐忑高悬的心骤然落下,甚至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庆幸。

庆幸他没有死,还活着。

她埋在褥中哭了多久,沈听肆便在她身边坐了多久,怕她哭坏了身子少便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