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声忽远忽近地传来,又响起一道温柔的女人声音。

“你先去熬一碗醒神的药。”

“嗳。”

有人脚步急碎,匆匆忙忙的渐渐远去,谢观怜隐约察觉脸被谁用柔软的帕子拂过。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怜娘,没想到你我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她动作温柔地攀过谢观怜颊边的碎发。

“雁门失守,这段时日应是过得极苦,不过以后不会了。”

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但谢观怜此刻意识模糊,一时想不起在何处听过,只能手脚虚软无力,浑身僵硬地躺着。

隔了不知多久,她被人扶起来坐靠在床架上,苦涩的药汁沾在唇上,意识方才逐渐清醒。

谢观怜缓缓醒来,睁眼所见已不再是熟悉的营帐,而是陈设文雅温馨的卧室。

她茫然地看着这些陌生的场景,神识尚未完全回归,连身旁的人是谁都没看清,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地痉挛。

谢观怜下意识伏在榻边干呕。

“怜娘。”身旁的人见她醒来便如此,担忧地拍着她的后背:“吐出来就没事了。”

缓和胃里不适,谢观怜抬起呕红的眼,这才看清身边的女人。

女人身姿纤细,细眉微蹙,是一张极尽柔弱无害的脸。

是许久未见的月娘,如今的陈王妃。

“没事罢,药是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