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肆抻袍站起身,“去吧。”

得了命令,小岳转身离去。

暮色彻底淡下,被吹得簌簌发颤的竹林隐隐升起一轮清冷的弯月。

谢观怜这一觉睡得难得的安稳,睁眼醒来窗外已经天黑了。

她脸颊边微红,懒懒地撑着手腕起身,靠在床架上清醒睡昏的意识,身上穿的是一件新的僧袍。

也不知是何时换上的,袍摆长得能垂直地逶迤于地上。

谢观怜清醒些后抬手摸了摸头发,发现已经干了,窗外也已经很黑了。

她以为自己只会休憩片刻,可现在醒来这个时辰了,沈听肆却没有将自己唤醒,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打量室内只点着一盏微弱的小灯照明。

虽然不知他在何处,她心中还是一暖。

她其实是怕黑的,夜里睡觉若是做了噩梦必须要见光,寻常倒还好。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贴心。

谢观怜坐了一会儿,待骨子里的懒意散了些后便穿上鞋,取下挂在木架上的大氅裹上再开门出去。

一出去,她便恰逢青年于院中踏着月色,手中提着食盒拾步而上。

“悟因。”一见他,她眼眸陡然明亮,抱起宽大袍摆朝他跑下去,直接越过最后的台阶,从上面猛地扑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