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越摇摇头:“家旺有没有人照顾就不劳二姨娘操心了,老爷终归是要续弦的,新太太会照顾他的。”说完吩咐一个手下道:“你去帮着二姨娘收拾行李,她要带的都让她带走。”

手下对二姨娘比了个手势:“二姨娘,请吧!”

二姨娘蜷着身子拼命想往钟老爷那边缩:“不,我哪里都不去,我生是钟家的人,死是钟家的鬼,我哪里都不去。”手下没有客气拽着她的胳膊往楼上走。二姨娘拼命挣扎着喊叫:“老爷、老爷,你救救我啊!”

钟老爷的“你们放开她”才喊出一声就被苏时越给打断:“您老可想好了,要是留下二姨娘,你们一家三口就要流浪街头了。”钟老爷顿时住了口,满脸通红的撇过头不去看已经被拽到楼梯口的二姨娘。

她唯一的靠山靠不住,二姨娘绝望了。她豁出去一般超钟洛虞喊骂道:“你也是做人家妾的,你就甘心这么被人压着压一辈子么?你等着,有苏少奶奶收拾你的那一天。到时候.......”剩下的话被手下捂住,她呜呜着被拖上了楼。

手下守在门外,二姨娘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窗外。窗外其实没什么好瞧的,耀华力街边的屋子,一间挨着一间,她她分到的房间位置还不如客房好。往外望去,只能看见隔壁家的斗角。

太太摔下楼的瞬间她吓得魂飞魄散,但接下来便是狂喜。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在钟家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和宛丽没多大区别,一样有干不完的活,一样要看太太眼色。现在太太不在了,她又有家旺这个儿子,钟家的女主人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当?

老爷和佣人忙着送太太去医院,让她留在家里看家。她悄悄摸进太太的房间,打开她的首饰盒子,把里面的珠宝首饰一件一件的往身上戴。看着镜子里的珠光宝气的自己,她绽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这些以后都是她的了,她幻想着以后自己带着这些珠宝,街坊邻居艳羡的目光。

可没想到钟洛虞带着苏时越回来了,一样一样的戳破她的幻想。想想自己骂钟洛虞的那些话,再想想钟老爷那个窝囊样,她嗓子跟灌了苦瓜汁一样。

跟的男人不同,命又怎么会一样呢?

0079 不寒而栗

钟太太的事尘埃落定,二姨娘被苏时越的人押着送回越南。钟老爷这个鳏夫在耀华力这条街却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有房、有铺死了老婆,和苏家还沾了点带辣蒜味(云南话不是很正宗的意思)的亲,这般好的条件让耀华力的媒婆跑断了腿。钟太太的五七刚过,便有媒婆和经常一起喝茶遛鸟的朋友络绎不绝的上门介绍亲事。

没过多少日子便派了新雇的佣人去公馆和钟洛虞说,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家里的事简直是一团糟。后来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家世清白且略有薄产的女人,他觉得很是不错准备趁着钟太太没出一百天抢孝把事办了,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苏时越听了觉得自己耳朵怕是被耳屎给堵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钟老爷竟然凉薄至此,钟太太才入土为安也没几天,二姨娘前脚才刚走他就耐不住寂寞了?还一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急吼吼的打发人来给钟洛虞报信。

本以为钟洛虞会暴跳如雷的杀回娘家把钟老爷骂个狗血淋头,顺便再搅黄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又上楼拿了两百英镑说是礼金让佣人带回去她就不去观礼了就没其他话了。

虽然苏时越理解,自己亲爹的喜酒的确是喝不下去,但她这副对娘家心灰意冷不闻不问的态度让苏时越觉得不对劲。他听了钟老爷的事都觉得象吃了绿头苍蝇一样恶心,钟洛虞这个亲生女儿就一句“知道了。”就安然无恙的结束了!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打发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