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看着他坚决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先在寺中住下。

三天里,严修年跪在佛前忏悔,几乎寸步不离。

他请求大师为他做法事,希望能为沈清和孩子们超度,以求能够减轻一些心中的罪孽。

第四天清晨,当严修年再次跪在佛像前准备祈福时,青林寺的主持慧明大师缓步走来。

「施主,连续三日跪拜,看似虔诚,实则徒劳。」

「大师…」

「我已看透你的过往。」

慧明大师打断他的话,声音陡然提高,

「你口口声声要求超度,却不知佛前不容虚伪。你以为几日跪拜,几句忏悔,就能洗清你的罪孽?」

「你非但辜负发妻真心,还令其含冤九泉。这等背信弃义、六亲不认之人,也配在佛前求得心安?」

严修年浑身颤抖,无力反驳。

「佛说众生平等,但你将无辜的妻儿视如草芥,为名利抛弃亲情,甚至间接致其死亡!」

「如此狼心狗肺之徒,纵使披上袈裟,也是玷污佛门清净之地!」

大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钢针,刺入严修年的心脏。

严修年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大师所言句句属实,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我有罪...我真的有罪...」

「清清...对不起...」

周围原本安静肃穆的香客们渐渐躁动起来,有人指着严修年说:

「哎,你看,那不是严修年吗?就是前些天热搜上那个…」

「还真是他!听说他老婆孩子都死了,现在来寺庙祈福,估计是来赎罪的吧。」

「我之前还挺喜欢他的剧,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在严修年心上。

他跪在那里,浑身发抖,却一言不发。

这些指责和唾骂,他都受得起。

因为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远比这些人说的更不可饶恕。

「走吧走吧,别看这种人了,晦气。」

「就是,这种人来佛门都是玷污清净地。」

「装什么深情,早干嘛去了?」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严修年一人,在佛前痛苦地跪着。

与此同时,我和叔叔如往常一般来到青林寺上香祈福。

就在准备上前时,突然看到了跪在佛前的那道身影。

严修年。

当他转过头,表情凝固了。

眼前的人分明是他以为已经死去的沈清,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清...清清?你...你没死?」

我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怎么,看到我活得好好的,很失望?」

看着他跪在佛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只觉得可笑。

想当年他是何等的趾高气扬,每次看我去寺庙上香,都要嘲讽几句。

说什么现代人了还这么迷信,说我思想太过封建,连带着还要讽刺我家里人。

记得有一次我去寺庙为他求平安符,醉酒的他当场就把符扔进了垃圾桶,

还说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不过是和尚们敛财的手段罢了。

可如今呢?

堂堂影帝严修年,不也跪在这佛前求起了心安?

当年那个说佛门清规都是骗术的人,现在倒是虔诚得很。

只可惜,就算你现在磕破头,跪断双膝,又能如何?

严修年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