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东西你不喜欢吗，为什么都退回来了？」

「我不缺钱，也不缺衣裳首饰，为何要收你的东西？收了的话京中的流言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他愣了一下，有些歉意地开口：「对不起，那些流言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可是孟莞珺，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我想不通他这辈子为何转了性，但瞧着他那一脸受伤的模样，原本回绝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谢迟，你觉得上辈子咱俩过得开心吗？」

谢迟沉默了。

他和我一样清楚，我俩那十八年，开心的日子简直屈指可数。

我从秋千上下来，走到墙下，抬头看他。

「谢迟，人是要向前看的。」

他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到底是没有开口。

半晌，就在我打算进屋的时候，他突然从墙头跳了下来。

「孟莞珺，就算不能重新开始，至少给我个机会，弄清楚下毒的真相，我从没想过害你，这个锅我不背。」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他既然那么笃定上辈子的死有蹊跷，那就查一查吧。

我从屋中取出笔墨纸砚，我俩围在院中的小桌前，开始细细地分析。

「谢迟，那坛酒可是你珍藏多年的，如果不是你临时下毒，还会有谁呢，总不能原本就是坛毒酒吧。」

谢迟坚定地摇头：「不会是毒酒，那是我母妃在世时亲手酿的，她怎么会害我呢。」

我在酒上画了一个叉，又问他：

「那你可记得那天酒都经过了谁的手，或者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人碰过它？」

「酒是我亲手埋的，也是我亲自挖出一路抱过来的，中途没有人经过，这一点不成立。」

我在人上面也画了一个叉，白纸上就只剩下最后一样东西了酒杯。

「如果问题出在酒杯上呢？」

我的话仿佛点醒了谢迟，他忽然抬眼，小声道：

「那酒杯是新的，是一周前我进宫时，皇兄送给我的。」

11

「谢翊送的？」

「对，他说是番邦进贡，瞧着好看就送给了我，还说过几日要来府上和我一起喝酒。」

我皱着眉头思索，不对啊，谢翊没道理会害我啊。

我和他能有什么仇呢，而且杯子是送给谢迟的，他又不知道我会不会用，难道说，他想杀的其实是谢迟？

谢翊和谢迟这对兄弟俩，感情其实挺微妙的。

谢翊的母亲是皇后，但是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一直不太好，他心里惦念的始终是谢迟早逝的母妃。

谢翊虽贵为太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圣上更偏爱谢迟。

只不过谢迟早早地就封了王，自立门户，对太子之位没有威胁，谢翊对他也就没什么敌意，两个人反倒是兄友弟恭，关系不错。

但上辈子，我总觉得他俩的感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大概就是面和心不和，有几次我瞧见谢翊看谢迟的表情，倒有点像孟韫宜看我，虚伪多过真诚。

那时候我以为是因为谢迟喜欢孟韫宜，谢翊心里不舒服，才会这样，如今想来，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我问谢迟，在收到酒杯前，记不记得身边或者朝堂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他想了好久，终于想起一件。

「我收到过一张字条，是个小乞丐给我的，说是有人叫他送来的，字条上写的东西很奇怪，一堆词语拼凑在一起，我随意地看了两眼，没放在心上，随手放在了书房的案台上。」

「那你还能记起上面的内容吗？」

他皱了皱眉，握着笔努力地回想，删删改改后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