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好久了,每天都在想着去看海,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呜,呜啊我想去看,呜呜我想去,咳,咳咳呜啊!”

白阳头一次感觉到带小孩儿的心情。

不是不能带她去,凭他的车技稳稳开过这暴风圈指定没事,她感冒刚好,这才刚下雨就又开始咳嗽了,要是再发烧,脑子怕是会烧的更傻。

“白哥,白哥。”

电话那头喊着。

“说。”白阳语气多了不耐烦。

“要不来我家吧,我带路,我家也有海!”

“你哄三岁小孩呢?”

他大笑着:“真的,我家真有。”

白阳看了眼一旁的三岁孩子,鼻涕都哭凶快流进嘴里了,不耐烦啧道:“带路。”

“好嘞!”

挂了电话,他抓起纸巾在她小巧的鼻头拧了一把,痛得她嗷嗷直叫。

“苏哥,你家哪来的海啊?”开车的人朝他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这么骗白哥好像不太好吧,肯定会被打的。”

“要不是你们拉我去俱乐部活动,我能跟他说去看海吗?还赶上这种鬼天气,我不收拾烂摊子谁收拾。”

“哈哈,辛苦苏哥了,就当去你家避雨了,要白哥真打你,我们会拦着的!”

苏和默翻着白眼,把导航调出来,机械女声指挥着路线,他翘着二郎腿往后一靠,抱臂喘了口气。

他可不是做什么好人的料,也没想着讨好白阳,就只是听到那头的人哭的不接下气,就知道有多失望了。

苏和默家在一栋老式高层公寓,狭窄的电梯里污垢很多,白阳努力沉住气抱臂站在中间,嫌弃的他不愿意砰任何一个地方,焦竹雨抽噎好奇张望着周围,没见过世面单纯的孩子。

他说的海,就只是一幅画而已。

刚进门就看到挂在墙上,苏和默笑嘻嘻指着那幅蓝色大海的画说道:“看,海。”

眼睛悄悄移去焦竹雨脸上,表情虽然谈不上有多高兴,但也没太失望,她瞅见了客厅满屋子的染料和画具。

白阳皱起了眉:“你画画?”

“都是两年前的兴趣爱好了,现在摆在那落灰呢。”

身后涌进来俱乐部里的六个人,熟练的把自己背着的画板工具卸下,找个靠窗的位置支撑起来,白阳莫名其妙看着他们。

“这是在干什么?”

苏和默舔着牙齿笑:“白哥,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们是个画画俱乐部,去看海就是写生的。”

他心烦意乱嘴里挤出一声操。

越是不想让焦竹雨接触这些东西,偏偏越是误打误撞找上门。

“呜要画画,我也要画画!”

果然她看见就兴奋了,抓着白阳的衣角扯了又扯,哭肿起来的眼睛好像又大了一圈,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着屋子里摆满艺术气息画具,格外渴盼。

外面狂风暴雨,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急躁,不耐烦咬着牙,黑痣往下拧在眼角。

“雨停了就走。”

“好!”

焦竹雨兴奋跑去了画架前,苏和默撑着后脑勺惊叹:“她还会画画吗?”

白阳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眯成了死鱼眼,看着她拿起画笔在空白画纸上乱做一团。

苏和默拿起地上的水桶,去到卫生间里接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把所有的颜料都给戳了一遍,各种颜色掺杂在干净的纯色里,白纸上更是作呕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条。

纵使他已经不画画了两年,看到这一幕也心肌梗塞。

“你房间在哪里。”白阳撑着沙发扶手起身,眼底血丝清晰可见:“睡会儿。”

“在里面。”苏和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