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人来人往的学生,只有他们逆着方向往外冲逃,焦竹雨踩着地上的水坑,溅了一身泥水,红潮脸蛋散着蒸气,她大口大口喘息起来,艰难的将眼睛睁开,憔悴无神,灼烧大脑困意,让她头晕眼花的想要倒下去。

“呼呼,呼。”

跑了还没有一百米远,她的呼吸就已经跟不上了,苏和默抓住她的校服衣领往后拽,才让她的脚步停下。

“我说你,要干嘛啊!”急促的奔跑让他喘气也接茬不上。

“奶奶,奶奶。”她挣扎着脖子的手,不顾难受,固执往前迈开腿。

“奶奶什么奶奶,你奶奶怎么了?”

焦竹雨一言不发拍打他的手臂,累极了的眼皮不停打垂,呜咽哭着抗拒他,苏和默想到她刚才看那门卫的样子。

“你奶奶腿上有病?想回去看看?”

她这才慌张点点头。

“你他妈蠢不会打电话啊,先退烧,我看你脑子都要坏掉了。”

苏和默往后看了一眼,校门口的那位大爷已经冲了出来,虽然腿不好使,但依旧是指着他们踉踉跄跄大吼:“给我回来,你们两个学生,有请假条吗!”

“叔,就去对面买个药,不逃课!”

他一手打伞,看了看两边的马路没车,另一只手掂起她的衣领,快速往马路对面的诊所跑。

焦竹雨被冷水浇的嘴巴也白了,抱着热水坐在输液大厅椅子上瑟瑟发抖,苏和默看着她吃下药,连同退烧的和避孕一块塞进她手里。

拿出手机问:“你奶奶电话号码多少。”

她结结巴巴报了一串不流畅的数字,跟她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无误的打过去。

然而,一通。

两通,三通。

没人接的电话让他也有点慌了,更不用提面前还生着病的人,眼里可怜巴巴挤泪,对他就如同在看一个天神派下来的救世主,莫大的期望。

这任务简直重大。

电话自动挂断,苏和默叹了口气,认命点开手机地图。

“告诉我,你奶奶住在什么地方。”

苏和默叮嘱她退了烧就自己回教室,焦竹雨烧的太厉害,躺在椅子睡着了。

幸好她在诊所里,两个医生过一会儿就来检查她的体温。

白阳是在下午找到的她,冲进诊所瞅见坐在角落里的人,掐她脖子的力道跟鸭脖没什么两样,再重一点就能咔断,焦竹雨活活窒息而醒,血色也被吓得充血到眼膜。

“我他妈以为你失踪了!跑了!”

白阳逼近她的脸怒吼,语气的惊慌失措,没来得及有找到的欣喜感,就转换成了怒火。鼻尖对着鼻尖,她看不清暴怒的脸,只感觉到口水喷的很多。

迫切想要呼吸的她弹腾起双腿,往他膝盖上踹,黑色裤子被踹出两片灰色脚印子。

白阳右手攥紧的拳头往她肚子用力捶上去!

压低声带朝她低愤警告:“再敢给我动,你以为发了烧一声不吭藏在这里就算了?”

输液室的一角,他庞大身体笼罩住躺在病椅娇弱的少女,指腹关节的凸起压得瘦弱肚皮勒出窒息,焦竹雨抓住掐脖的手指,泣不成声。

“我们回去好好算账!”

他把人扛起就往外走,路过门口的问诊台,将两张红色纸币拍在桌子上。

“有有人给过了,不用给了。”

白阳匆忙的步伐一停,推门的手也顿在那,怒火中烧看着他。

“谁给的?”

“一个男生。”

“长什么样。”

他仔细回忆着:“头发短短的脸有点瘦,眼睛挺大,穿着校服还拿着把蓝伞。”

苏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