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再也听不见门外那道熟悉的脚步声了。
一直牵引着她心门的响铃也跟着断了, 她亲自操刀,剪断的。
迟漪没有再慌乱的,刻意的去到那一扇小小窗前,再望一眼, 黑夜里那一道清隽修长?的背影。
她好?像第一次了解到自己?, 原来也能成为一个拿定主意后, 就?能做到绝不动摇的人。
她信时间,信自己?坚强不屈的意志。
她曾经能逃出一个如噩梦般的平溪岛, 也能做到在异国他乡养活自己?, 她战胜过?那么多次想一了百了的心咒……
她也曾以为,她差一点, 就?快要痊愈了的。
床头柜上,却空了一盒接一盒的氟伏沙明片。
她现在想要睡觉要6片氟伏沙明和6片曲唑酮才够, 前段时间复习, 她几乎每天要服8片。
服药副作用, 导致她有时候动作会变得很迟钝,这间屋子只需要开一点灯,就?能将那些?药片盒子一扫而尽。
之所以,搬家搬得这么匆忙果决,是因为她有时候会忘掉处理这些?药盒残渣。
她用药的剂量根本控制不住地在增加, 有时候也想慢慢去戒断,可回过?神?,药又空了大半……
瞒不住的,迟早会被身边人发现的。
很早以前,迟曼君带过?去过?一间医院,她见过?一个躯体化很严重的女患者。
因为见过?女患者曾经漂亮美好?的照片,所以迟漪至今也忘不了她四肢抽搐到痉挛,情绪失控后的难堪模样。
她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十二?月的天,怎么会变得这么冷?
室内窗户开了一半,雨丝打进来,落了她满腮,迟漪把眼睫闭紧。
靳知恒接她回太平山顶的那个早晨,山雾好?重,停车落地,占了接近整片山头的一座靳家主宅竟显得那么空寂。
一路未见佣人司机,靳知恒把她送到书?房那一栋前停下来,剩下的路要迟漪自己?走。
她第一次和靳仲琨单独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