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过来时，惟余抓住子牛的胳膊仿若借力已经起了身，手就没松开。这会儿一听莽莽说帮着挑，当然称好，不过握着子牛的手还是耸了耸她，意思“你觉得如何。”

子牛一点头。

莽莽看她一眼，就跟在惟余另一边身侧，三人并行再往马厩里去。

结果，就叫莽莽亲眼所见这个奇景儿：马儿变得躁动兴奋，来回踱步的，引颈嘶鸣的……子牛当即转头就往外走，惟余拉着她“没事，你跟着看看。”子牛蹙眉摇头“太吵了，”惟余笑“它们又不是讨厌你，这么喜欢你……”子牛还是出去了，惟余轻轻摇头笑她。

“怎么了这是？”莽莽肯定好奇，

惟余遂讲了奇特处，每匹马都好亲近她。

莽莽不可置信！可转念又一想，自己的“乌雅”那会儿见她还不是直往她身上扑，离开时拽都拽不走！

莽莽扭头望着门外，“二哥，这小姑娘身上是不是真有邪性？”

惟余拍拍他肩头，“胡说什么，你自己养马不知道，马都有躁性，一匹动了，挨这么近其它的也就跟着开始，凑巧罢了。快，你眼毒，帮我挑匹好的。”

莽莽一挑眉头，开始干他最得心应手的正事儿，一边指指点点跟惟余讲门道话，挑起来。

外头，

晴日走来时，见子牛早已独自出来又靠在栏杆边，两手交叠放在身前望着远处。

晴日将要进去时，站住了脚，单手还放进裤兜里，

扭头看她，说了句，“你想抽烟吗，”

子牛转过头来，“我不会抽烟。”

晴日一淡笑，

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笔挺的腿，优美的腰线，甜蜜的容颜，

却没再说什么，晴日进去了。子牛倒突然把头扭回来，气鼓鼓的！因为刚才他那一笑好讨厌，好像他看透了她撒谎，他能优雅地掌控她的一切……

第59章

他是老五，鹿台的表哥。子牛明白他对她第一句就充满嘲弄好理解，毕竟他弟弟因为她被搞到边疆去了。不过子牛回头想，又关我什么事？她对鹿台丝毫没愧疚，鹿台最后把她和老二堵“大摆锤”上，何尝又不是对她的羞辱？呸，哦，只准你们欺负人是吧，我就活该？子牛更来气，真想抽根了。

子牛蹲下来，两手环胸抱着看天，这世道，你不闹它，它就闹你，闹呗！

惟余和莽莽出来，看见的就是小姑娘跟个街边溜子蹲栏杆边望天，不过，松弛感拉满。

“子牛，”惟余喊声，她应声望过来，起了身，两手自然下垂，站那儿又亭亭玉立。谁家养的孩子气质这么好，一眼一个样儿。莽莽心里不禁叨叨，是个小妖。

“选好了？”惟余走来，子牛问，

“选好了，莽莽帮着看的，猜是哪匹。”惟余笑，一手也松弛放入裤子口袋。

子牛看一眼莽莽，“那匹通黑，马头一线白的。”

惟余笑着看向莽莽，“我说吧，她也喜欢这匹。”

莽莽因为“彼此竟然相中一匹马”而心情格外愉悦，也笑起来，“为什么喜欢它。”

子牛看向远方，“先看它的马蹄，蹄厚，蹄壁较高，空蹄接触硬地好比擂鼓一般，跑起来一定咚咚咚得劲儿。再看蹄壁之上球节之下的骨骼，不太直也不太低，要不马腿由于弹性不足，会晃动骑手，也更易发炎肿胀。……小马在慢步时柔韧地弯曲它的膝盖，那么可以大胆揣测，在骑乘时它的腿会很柔韧。柔韧的膝盖很重要，这也决定了马在疲劳状态下，要比身体构造更为僵硬的马失蹄或摔倒的可能性更小……”她说着说着，捡起了地上一根长鞭草在地上甩一下，不得劲儿她丢掉，又捡起一条，像个好动的孩子，说这么多话不动一下不舒服。